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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悲怆无比,良久,对着眼前疏冷陌生的男人,咬牙切齿道,“既如此,你我从此恩断义绝,来日战场兵戎相见!”

嗯?盛翟眉宇一皱,听出了几分话外音,她莫不是要替了那短命尹十的位置?

一路奔波,尹筝腹中微恙,有些情绪不知觉漫上眸底,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在此诀别,来日再见,便只剩你死我活。

她有她的北国,他有他的盛国。

从一开始,便是她低估了人性,种下了错误的种子,自然就该由她买单。

至于这腹中胎儿,也就没了告知于他的必要。缘分已断,再乱续只会错上加错,愈加无法收拾。

尹家自古出勇士,无论男女,都该是北国威风凛凛不畏生死的战士!

她兄长是,她也是,她未来的孩儿,也必将是。

盛翟心中为难,犹如葛蔓交错纠结,最后一记挣扎,还是决定放她走。

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扣下来于盛国也无实质益处,有她兄长的首级,已足够。再如何,五年假戏,也未必没有一丁点真心实意的片刻。他不是没有对她动过情,可终究,他是盛国的子民,亦是盛军的统帅。家国重担,岂是儿戏。

尹筝转身,踱步至门口,回首时飞镖从袖中疾出,盛翟心中一惊,却未躲,任暗器从他脸颊处飞过,划拉出一道殷红鲜血,抿嘴沉声道:“你走吧。”

为防身她自小练习暗器,一手飞镖更是如火纯青例无虚发,若她真要取他性命,方才就不是擦脸而过那么简单。

所以,她既手下留了情,他也最后回敬她一次,从此互不相欠。

一夜秋水凉薄。

两颗心,从此天南地北,异轨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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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取出箭镞后,已是第三日,床上的人仍未现苏醒迹象。盛茗旭从最初一日不同时段多次来瞧,到后来索性直接改成暂住同一军帐。

内心深处,终究是怕其他人无意间撞破她并非男子一事。

换药亦不假手他人,即便是御医萧仁,也不合适,一切都由他自己亲力亲为。

从前并未有这样的事过,所以即便身为将军,他也没任何经验可谈。

“相识”不过短短数日,除了前两日她是醒着,之后就都是这样沉沉昏迷着。

一切的具体,都得等人醒来才好深究。

“将军,末将有要事汇报!”帐外,程勇匆匆来报。

盛茗旭侧目,想了想,决定起身,由他到帐外听部下汇报。

程勇见自家将军终于舍得出帐,赶紧上前一步,却被他推手示意往后退退,心中诧异但还是毕恭毕敬遵从照做:“将军,是关于盛帅的事。”

“我哥怎么了?”副将神色怪异,盛茗旭览在心底,迫不及待发问。

程勇斟酌了下,俯首轻复:“据北阳城最新来报,盛帅昨夜受伤了……”

事件很短,可讲述起来有些难度,至少难住了表达能力一般的程勇。

“怎么回事?”果然,盛茗旭一下起了紧张,“怎么伤的?伤哪了?严重吗?军医瞧了吗?”

“……”一连五问,直接把程勇问成了哑巴,他理了理手下汇报上来的前后,只好硬着头皮答,“回将军,不严重,但是伤在脸上,有些破相。听下面的人报,好像是一个年轻女子,女扮男装,深夜造访……一不小心误伤了将军……”

女子?年轻女子?又一个女扮男装……盛茗旭忽而面色一僵,想到了一些可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轮到程勇一头雾水了,抬头瞧“秒懂”的将军,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讲得不够清楚:“……是,将军。”他禀报的可是盛帅受伤了啊!

重回帐内,盛茗旭沿床榻坐下,习惯性去瞧那道下颚与颈交处的剑痕,是他划的,眼下都结痂了,这人却还不醒。

初次给她换药,考虑到男女有别,他刻意拿布条蒙了双眼,转念又怕瞧不见反而弄疼她,易弄巧成拙,犹豫再三还是扯掉了布条。再如何,他也不是没在她面前“坦诚相见”过,如今调换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她也不用完全“坦诚”……

不知为何,这种程度的因换药局部肌肤不得不裸露,盛茗旭能接受自己看到,但无法接受第二个男人看到。所以,给她换药的工作,将由他一直负责。

许是被执着亲自换药之人24小时守在床榻的诚心打动,床上昏睡多时的人逐渐有了意识。

盛茗旭意识到她有动静时,第一时间起身,随后俯身凑近去确认,看见那淡淡血色的薄唇微微动了动,于是又近一些,方便听:

“子宸……”

声音过于轻,又弱,盛茗旭皱眉,没听分明:“谁?”

床上陆芸双眼紧闭,柔软唇瓣微微蠕动,又低低一声:“子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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