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应该知道保守秘密,以及不要挑衅可以决定你生死的人。”我劝了她一句,因为虽然我杀人丝毫不留情,但我的确是没想要她死。
“你是不是因为掌握了我所没有的能力和秘密而得意?”那女人盯着我,恶意可以理解,但是智商不敢恭维。“你最好清楚,他能这样对我,自然也能这样对你,你也就现在得意吧!”
“你是不是不太聪明?我刚教过你不要挑衅可以决定你生死的人。”我对她很没话说,而且,她的猜想也完全是错的,从原则上就错了。
心疼男人才会倒霉,爱上男人才会因为男人的背叛绝望伤心。她是如何爱童磨的与我无关,反正我既没有这种想法,也想象不出来我爱上他是个什么场景。
我的一切都已随着熊熊烈火燃烧殆尽,就算我曾经有过爱的人和爱人的能力,恐怕也早已随着旧日的躯壳飞灰湮灭,我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演技而已。
“你大可以逞口舌之快,反正,你赢了。”她依然只相信她愿意相信的。
“你要是主动愿意认输让出来那就太好了,我的确很想把你换成她呢!蝴蝶兰的治愈魔法,比之当年的智天使似乎更强呢,我非常中意。”
我忍无可忍一拳头打飞了童磨的下颌。
鬼的皮肤骨骼比人类坚韧百倍,强度甚至可以和钢铁媲美,而我的拟态不过是人类的肉.体凡胎——这一拳我动用了神力加持,但过于强大的反作用力依然令我右手粉碎性骨折,整只手都变得和烂泥一样血肉模糊,骨头渣子甚至突破了皮肤。
“啊!”女人短促的尖叫了一声,显然根本不敢想象我会这么狠,也完全没有想到。
但出乎她认知的并不止这点,童磨只是流了两秒的血,下巴就复原了回来。他还非常死皮赖脸的托起我受伤的右手,整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
“真是出乎意料又充满力量的一拳,感觉比猗窝座都要强了呢!但是为了打我把手弄成这样,我可是会心疼呢。”
我左手也不要了,第二次打飞了他的下颌骨。
“你就非要让她被气死,让我被恶心死是吧?”
“我没有这么想啊。”他又很快恢复了过来,这居然完全不影响他的笑容。“只不过,并没有任何人给我示范过这种场面怎么处理,所以我就直接按我想的去说去做了噢。哎,真是伤脑筋,怎么好像完全惹怒你了呢——居然为了打我,手都不要了。”
其实马上治好自己的手也没有那么难,我只是过于烦躁以至于不太好控制治愈魔法而已。
我忽然很渴望鲜血和杀戮,渴望如同当年把主教们砸成碎屑时一样的暴虐,还有将所有刁民冰封起来慢慢蚕食的残忍,逼迫人类与我一同食用修女的恶毒。
他继续说着关心我伤势的话语,演绎着心疼我受伤的神情,但我无心观赏他的表演。
我心中有一片毒液汇聚成的海洋,而它现在正在海啸。
“我想把你英俊的头颅碾碎然后吃下去,亦或者用我的神血毒死你,为了我们双方都不要食物中毒,我会清理她的记忆并离开避嫌,而你最好继续演好她温柔的丈夫。”
在寺院也住了段日子了,我已经知道了鬼的血喝下去会死人,我这个拟态完全像人,真的碾碎他吃下去我肯定死一次。我也知道了它们的弱点是太阳,而我因为吞噬了大量炽天使,本体体内有很多和太阳同源的火焰力量,他喝我的神血也会死。
我想杀他,又不想杀他——大主教的人格无法无视他的行为,疯狂的暴怒了起来;但我的主人格依然平静,只是有些伤心。
“好嘛,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们还是维持原样吧。”他的笑容略有收敛,似乎是意识到我动真格,让步了。“都按照你想的来,但是天使长忽然消失会比教主夫人消失都麻烦,不要就这样离开嘛,我听你的就好了。”
“那你记着,再怎么没有道德,至少也得记得——直系血亲,也就是生你的和你生的,他们你不能动。被你带来这世上的是你的至亲,至亲不可杀。”
“没有出生的只能叫胎儿,不叫人,也没有人权的噢。”他只是口头说说,实际上没有听我的,他还是出手把那女人杀了。
刚才我拦得住,但此刻我两只手都废了,拦不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切成了两半。万幸是那女人马上断气了,没有看见他随后挖出了她的孩子。
这显然已是一尸两命,我感觉到自己额头青筋暴起,但我一时治不好自己的双手。
“不过,你很介意的话,这个胎儿我不吃就是了——真是的,难道它会有毒吗?”
那小东西被扔进了莲花池,同时扔下去的还有我当年离开时的祈愿,只不过我并未意识到那祈愿属于我。
他的道德或者人心倒是毫发无损,因为本来就没有。
“为什么要坚持杀了她?”悲哀冲淡了暴怒,我反倒冷静了一些,至少不再想碾碎他的头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