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这是做什么?”童磨重新笑了起来,甚至拿出了一把金色描花的华丽扇子,神态轻松但是语气充满了挑衅。“在男性的竞争中输给了我,却拿女性作为出气对象吗?”
噢?刚才还眼神冷漠,现在却忽然又开始保护我?有意思的家伙。
“你算哪根葱!”武士气急败坏,那刀子立即就对准了童磨。
“这么气急败坏不讲礼貌,可是不会被女人青睐的噢!如果她没选你你就动刀,你觉得以后还有哪个花魁会选你吗?一言不合就有生命危险,大家都会躲着你的吧?正好,我是个和善的人,不如我给你个台阶你卖我个面子,大家都好好坐下聊天如何?”
我看不出来那个童磨深浅,他微笑着,语气温和言辞蛊惑;但他的扇子看上去好像是金属制品,我怀疑那是武器,他其实做好动武的准备了。
所以这家伙是先礼后兵吗?亦或者有本事但纯粹想玩?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说话犀利直击对方要害。那武士想了想,用愤怒掩饰不甘,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他试图坐得离我近些以彰显身份,但我起身换了个位置,离童磨近了点而离他更远了。
那家伙就又用愤怒的眼神瞪我了。
“小女子不喜欢拿刀指着自己的男人。”我假装娇嗔,低低的“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再瞪,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零食吃下去。
“哎呀,我今天尽惹花魁小姐生气了呢,从一开始就没能找到你喜欢的话题,还让事情发展成了这样呢。”童磨明面上有几分揽责的意思,但他那戏谑的语气分明就是调侃那个武士无礼。
“那你喜欢什么男人?”武士有些绷不住,无视了童磨直接质问起了我。
我不喜欢男人啊?
不过我要就这么回答实话,估计整个吉原都要震撼,所以我还是按照大主教男装的样子说了假话。“那当然是善良的、温柔的、坚强的,优雅并且懂礼貌的,身材高挑的纤细美男子呢。”
大主教的确是我的心爱,至少她成为我的一部分之后是,只不过那不是爱情、只不过已经被摧毁了而已。
可我没有其他“爱”了,我的胸腔空洞,全靠殉道圣人的心脏填在里面,才姑且像人一样有心跳而已。我的理性全失,只有把圣人头骨的粉末做成的书带在身边,才姑且做得到不滥杀无辜而已。
“哦?看起来你有说实话呢。”武士脸色铁青,我这才注意到童磨其实也符合我的描述。
哦,符合就符合了吧,正好把矛头对准他,省得我动起手来,回头还得想办法收拾残局。
“小女子说假话又有什么好处呢?钱又不是给我拿的。”我继续假装娇嗔。“再有钱的客人,又不给我赎身,还不是都一样,钱是拿去满足老板的贪婪的,而小女子只有承受摧残呢。”
我把那武士说无语了,但我只是说出了实情而已。因为我和其他女人不同,她们需要有人帮助赎身,但我没这个需求,我怎么走进来的怎么走出去就行。
“哎呀,看来是追求者们的想法全都错了呢!就是不知道花魁小姐想要什么?既然不是想要钱,那难道是想要爱吗?”童磨这家伙看起来就是搭话而已,但是问题尖锐,如同直接刺了我一刀。
我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即使把兄长的灵魂完全碾碎细细找过了,也没有找回被他剥夺走的记忆,仅仅也就找到了这副模样而已。
“爱?爱是什么呀?是我骗骗你,你骗骗我,咱们做戏玩玩?还是说你把我留在身边,用家务和孩子困住我让我变成一个奴.隶,不高兴了甚至可以打我出气呀?”
我直接反问,就因为大主教父母的事,我不爽人类的婚姻很久了。
“看来你是个无情的女人呢,不好骗的那种。”童磨忽然又笑意满满了,仿佛有什么大病,越是无情的越想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