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反复观其手,感觉到这双手的美好、有力,竟一时忡怔,忍不住向慕白的面容细看而去。
近看慕白,低垂的双眼,修眉俊目,清澈的眼眸之上覆着长长、密密的睫毛,自然上翘。高挺的鼻梁与略显丰润的嘴唇相得益彰,下颌线清晰、线条流畅、配上修长的脖颈,少年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更显得面如冠玉、丰神俊秀。
眼前少年的风姿竟让皇帝一时难以移目。饶是庆隆帝嫔妃众多、后宫美人如云,乍见眼前少年罕见之美、已是超出性别,竟心中大动。
皇帝突然想到自己年少风流时,皇宫中也曾有一些好看的男孩儿做为侍奉自己入寝的“贴身宠臣”,那其中滋味颇为美妙、让人回味。现在想来,尽管那些少年都是俊秀雅致、但面前的这个男孩的俊美却无人能及。
皇帝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眼前这个少年郎丰润的嘴唇上,呆呆的半刻都不说话。又忍不住将慕白一双手拉近,将手心手背翻来覆去地看,最后竟将自己的手指摩挲起慕白手心拿剑时磨出的薄茧来!
慕白第一次面见君王,虽心下好奇,但哪敢轻易抬头去瞧皇帝什么样儿,只得低头垂眼眸。此刻只感觉皇帝拉着自己的手来回看,却不说话,心中感觉奇怪:皇帝瞧什么呢?他一时忍不住,偷偷一抬眸,与皇帝的眼光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对视。
顿时,二人都是心下大惊。
慕白聪明敏锐。自己从小就长得好看,一直好看到大,自然见过了许多男男女女看自己的眼光:羡慕的、嫉妒的、爱慕的,当然——也有带着邪意的!
应对不良之人不良念头的经验,沈慕白还挺丰富的。
记得他十岁出头时,面容的五官已经慢慢长开了,身量也如初成的小树一般欣欣向荣、初显挺拔之态,显现出介于儿童与少年之间特有之美。
他虽贵为官宦世家之子,却架不住还有人色令智昏。
当时沈父只是一个五品官职,虽人品端方,但官场之上哪有绝对的清高,因此也还需游走周旋于各官家之间。因慕白年少聪颖、引以为傲,常带着他游走于同僚之间,聚会、斗诗,也去别府做客。
一次父子二人去到一个以“学究”而著称的同仁之家。众位大人都喝得不少、话也多了。各家带去的少爷们便趁机在偏厅斗蛐蛐玩骰子,慕白不喜欢这些,便从悄悄溜出去散心。
府中下人皆知这个美少年是沈家少爷,便不加限制。慕白一人在花园观荷,行至湖边、见“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毕竟少年心性,便踮脚悄悄靠近水边、意欲捉近岸荷叶上的蜻蜓来玩。
出水粉荷、田田绿叶、白衣少年驻足欲捉蜻蜓。这幅美好的图画却被人粗声打破。
背后突然有人声响起:“小慕白,在干什么呢?”他猛地转头,便见那位四十岁的“学究世伯”竟不知何走到背后,在离自己只有一尺之处、死盯着自己看。一惊之下,慕白身体不由前倾。
此时他离湖水其实还有一些距离,就算摔倒也不至于跌落湖中,但世伯却拦腰一搂,一把将他抱回,在耳边轻笑道:“小慕白,莫要落水啦,不然伯伯只有把湿答答的你抱回去喽。”那轻薄调笑的语气登时让慕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几欲呕吐。
但此人官职比他父亲高,小小的他也不欲撕破脸皮,假装天真地说:“世伯放心,我不会哒。”说罢推开扣腰的双手就想从旁溜走,哪知却被一把抓住胳膊,拉到了凉亭里按在石凳上坐下。
桌上有一盘未曾见过的果子。世伯笑言:“小慕白,这果子我国没有,是从北燕国长途而来,乖宝儿,快尝尝罢。”慕白站起想逃,却又被一把按下。油腻的世伯呲着发黑的牙,笑着递过一个果子喂到慕白嘴边,笑道:“小慕白乖乖吃一个果子,我便让你回去找你父亲。”
慕白从小金尊玉贵,哪里将这果子放在眼里。心里明知面前之人邪意甚重,但自己尚无力与之相抗。他接过嘴边的果子,瞅了一眼,撇着小嘴说:“这个小的一定酸。我要大的!”将这个果子放回盘子后,他自己亲手万分小心地从盘子的最下面,抠出了一个看起来绝对没有动过手脚的果子,勉强笑着、道谢后吃起来。
心中着急,他便吃得大口,希望早些吃完离开。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他还来不及自己擦,对面那不要脸的世伯便伸手将慕白白皙嘴角的汁水抹去,还将手指放入自己口中吮吸,那迷醉猥琐之态让年幼的慕白毛骨悚然。
然而他却强行忍住、咬着牙仍然做出一派天真的样子、朝对面笑着,露出白生生的小牙齿。世伯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便慢慢起身向他靠过来,裤子上部竟慢慢顶了起来。
慕白不动声色,咬着牙埋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待得那人慢慢近前,伸手准备摸向自己脖颈之时,慕白猛向那人突出的要害之处撞去!
那人痛叫一声,滚倒在地,手捂要害之处痛得蜷成一团!
慕白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跌足大叫:“哎呀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