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浔走在前面,他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一次,回头确认她的位置:“叶阮曦,你走得再慢点,就赶不上公交了。”
“我好困……好累,真的走不动了。”
疯玩了一整天,她身上像是挂着几百斤的石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困乏又倦怠。
“那你今晚是想在雪地里过夜吗?”季南浔插着兜,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看着她一点点地挪过去。
她走得很慢,像只蜗牛,迟缓得挪动着。
幸好现在正走着路,否则一旦停下来,她觉得自己用不了一分钟,就能站着睡着。
她小腿上的筋仍在隐隐作痛,全然使不上力气,她喘着气,道:“真的走不动了……”
季南浔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要是再不回去,只怕叶温臣就要控诉他拐卖小孩儿了。
他回头走了几步,耐下性子,温声道:“那我背你走几步?”
她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摇头道:“不要。”她顿了下,耸了耸眼尾:“不如你唱个歌给我听,我兴许就不困了。”
她以前只听宋子川说过,季南浔是他们乐队的vocal,唱歌很好听。
可她还没见过他唱歌时的样子,也没听过他唱的歌。
她本是随口一提,没指望季南浔能同意,却不想他真的同意了。
季南浔:“想听什么?”
她想了想,回:“四季。”
对于她的回答,季南浔似是有些意外,:“又是宋子川告诉你的?”还没等她回答,他就自己接了下去:“他还真是个大漏勺啊。”
其实不是宋子川告诉她的。
他们乐队虽然成立的时间不算长,但她特意搜过他们的贴吧号,他们有在上面分享过自作的四季系列歌曲。
其实除了他们四个乐队成员,还有零星的几个乐队粉丝时不时地在贴吧里讨论。
他不知道,或许现在的他只是一颗尚未发光的黯星,但总有一天,他会站在属于他的舞台上,熠熠生辉。
短短的一瞬里,叶阮曦想了好多好多东西。
而所有的这些里,最重要的一点是——
她愿意等待,她会亲眼见证那一天的到来。
季南浔:“你想听春还是冬?目前我们只作了这两首。”
叶阮曦想了想,环顾着周遭的雪景。
一天过去了,雪地里的积雪融化了不少。
晶莹的雪水顺着层叠的灰瓦缓缓流下,自屋檐坠落,落地的一瞬,发出细碎的塌陷声。
她弯腰,也不顾地上的积雪是否脏污,直接抓了一把:“冬吧,很合今天的景致。”
“当澄澈的天空,披上深冬的朦胧。细碎的雪花,归于岁月的清欢……四季流转,许你尘封的好梦……”
他的嗓音原是清冽而干净的,一如那日深冬的细雪,一点点地飘落,悬坠在她的心尖。
可他的尾音又是沉哑的,磁性而动听,似有一根羽毛,在她的耳畔轻扫着。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了他:“季南浔,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四季里的冷冬。”
季南浔被她这个突如其来,又即兴发挥的问题给问住了,一时怔愣。
半晌后,他回过神,问道:“为什么?”
叶阮曦朝着他的方向,将雪团砸了过去:“因为你这个人又冰又冷啊,还总是凶我。”
还有一句补充,她没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但是和心里的自己说了——
不过有时候,还挺温柔的。
她喜欢这样有温度的,季南浔。
季南浔笑了一下,而后弯腰,抓起一团雪,作势就要砸她:“你也没少凶过我。”
叶阮曦:“我没有!你看,你现在还想砸我,还说不凶我。”
季南浔:“是你先砸我的。”
叶阮曦:“那又怎么样?你就不能让让我?”
季南浔对准她的帽子,将雪团砸了过去:“不行。”
叶阮曦跺了跺脚,摸了下帽子上的雪水,一边往他的方向狂追,一边忿忿地喊道:“季南浔,你等着!”
—
自升了初中后,她的学习斗志很高。
一般都能在长假的前两周,做完全部的假期作业,如果是短假,一天就足够了。
她升初中之后,叶子俞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以前,阮媛媛总拿叶菁柔和他俩比较,激励他们好好学习。
现在有了她这个现成的榜样,阮媛媛底气更足了,不止一次地批判叶子俞道:“你和你姐都是我生的,事实证明你们的学习基因是没问题的。你能不能学学你姐,早点开窍!”
她虽然心疼叶子俞,但也不敢触阮媛媛的霉头,只能象征性地安慰他两句:“没事的,你以后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