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熠从花房回来的时候,桑桑已经躺在床上美美的做着梦了。
他看着自己床上的小家伙,肚皮一起一伏的,尾巴尖儿还时不时动一下。也不知怎的,唇角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微微上扬了些许。
他走过去将被褥给她盖好,自己换好睡袍后便也躺上了床。脑袋刚枕上枕头呢,睡着的桑桑便习惯性地贴了上来,钻进了他的怀里。
符熠轻轻捏了下它的耳朵尖,看她耳朵一哆嗦抽开后,笑了下,随后便也睡下了。
翌日一早,桑桑便被一些说话声吵醒。
外面不知何时来了好些人,正拿着尺子围着符熠给他丈量呢,看着像是要给他订做衣裳。
她在卧室门口看了会儿,然后便被符熠抓了过去,也让那些人给它订做了一套。
能有名贵衣裳穿她当然很高兴,可她也很奇怪,最近没有什么重大节日呀,为何突然要订做衣裳呢?而且看那些人还计算了拖尾的长度,那便不是日常穿的衣裳了,应当是礼服。
这让桑桑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直觉没错,魔族的确要举办重大活动了。
看来......自己有机会逃出大罹王宫了。
岓屿和蜜淘那边仍然没有消息,若是她猜想没错的话,那么这次逃生便只能靠自己了,希望能成功吧。
桑桑怀着沉重却又期待的心情过了一日又一日,符熠待她很好,只是这个“好”是建立在她是宠物的前提下。
她非常明白,一旦自己被他发现真实身份,那么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因此这些“好”还不足以让她沉沦其中,忘记自己该干什么。
等到举行重大活动的那一日,她一定要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
今日已经是桑桑在大罹王宫待的第三十天了。
一个月过去,自己长胖了五斤不说,皮毛还被养得油光锃亮的,连嘴都刁了许多。
符熠还是会每天与她同睡,时不时也会给她洗澡,这些都是他亲自做,至于其他琐事,他便派了专门的魔侍照料。
今晚符熠又要给她洗澡,她已经习惯了,趴在他怀里任他揉搓拿捏,只是......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不知是这池水太热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桑桑感觉自己的丹田处被一股温热包裹着,连带着自己的四肢都舒展许多,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这种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呢?
......
不好!是灵力要恢复了!
她刚心道不妙,下一瞬便“砰”的一声——恢复了人形。
桑桑:“......”
时机很不巧,她坐在符熠腿上与他大眼瞪小眼。
由于她变回真身前是穿好衣服的,因此她现在恢复人形自然也是穿好衣服的。但符熠就不一样了,他并不是每次泡澡都会穿里衣的,比如这次就没穿。
浴室的热气在不断升腾,连带着又紧张又尴尬的气氛也在不断蔓延。
桑桑清楚的看见,与自己只有咫尺之距的男人眼中弥漫起浓重的杀意,她心虚地笑了笑,“我说我人形眼瞎,你信吗?”
符熠松开原本抱着她的手,在池中悄然捏起了灵力,“你说呢?”
话音刚落,池中的热水顿时向四周炸开。
桑桑被突袭得猝不及防,从他身上摔进了池水中,呛了好几口水后才奋力爬出来。可人才刚睁开眼呢,一把锋利的剑便已然抵上自己的脖颈。
一刻钟后,她被关进了地牢。
桑桑:“......”
她发誓,自己从来没这么无语过。想了一百种自己恢复人形时的情况,却打死都想不到竟然是今天这种。
完了,一切都完了。原本还想着趁有重大活动的时候逃出去呢,这下还逃什么啊,直接等死吧。
桑桑坐在牢里抱住头,简直万念俱灰。
一想到明日便要处决自己了,她就觉得绝望。果然,当初初见符熠时,自己想过的一百种死法,最后还是要落实在她身上。
她觉得害怕,非常害怕。可更多的,是她舍不得。
桑桑蜷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这段时日的每一次提心吊胆,如今都化作压住骆驼的稻草,让她崩溃大哭。
她甚至开始怪起老天爷。
为何自己的命运如此悲惨,本来当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熊猫挺好的,偏偏被古神自作主张捡了回去。既然已经捡回去了,那就该尽一个师父的职责好好教导她才是,可是他却直接失踪,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舟山上。
这些都算了,她从不曾怪过师父,她自己也能好好修炼。可当她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能成仙了,又偏偏算错渡劫的时辰,导致她历劫失败,至今还只是一个小精怪。
她的人生都已经这么悲惨了,还要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