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适,却还没忘了开口,含混不清地道“爸、妈,我这没事了,这有护士照应,不用担心我,我看都挺晚了,你们先回去吧。”
高母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阳,翻了个白眼。高家二哥可不惯着高城“哦呦!可不得了,我弟弟被导弹炸了之后怎么太阳和月亮都分不清了!”
高家老大拍了自家二弟一巴掌 “瞎说什么大实话!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转而笑呵呵地对高城道“行了,不给你们当电灯泡,顺便把咱爸咱妈这两个老电灯泡一起带走,够意思吧!”
高城摆了摆手,拒绝跟两个哥哥交流。
高父只觉得自己这三个儿子,除了给他丢人现眼闹西洋景,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实用价值。这个时候,他还得自己上。他看向江解语,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小江,回头有时间,到家里来玩!”
江解语笑着点头,便要起身出去送人,高城却是一把拉住了江解语的手腕,不肯让她走。江解语尴尬的笑笑,却不知,此时此刻,高父高母更加尴尬。
他们到底是生出来了个什么品种的丢人玩意儿!
“都是自己人,就别送来送去了。”高母笑着对江解语道,想了想,她又补上了一句“那个,我们家老三要是有什么让你觉得不自在的,你多担待。”
江解语摇了摇头,只能笑着用自己尚且自由的右手对着众人挥了挥。等目送着人都走了,她连忙收了笑,凑到了高城身边,要检查他的伤。
高城原本靠坐在床头,见江解语弯腰凑到了身边查看他的伤,便伸手直接环住了他的腰,将左脸贴在了江解语的腰上。闭着眼睛晕晕乎乎地哼唧“头疼死了……”江解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城,在她的面前,高城总是中气十足的,风风火火的,何时有过这样柔弱的样子。她一方面觉得心疼,一方面又对这样的高城有些新奇。他这个样子,真的好像在同她撒娇一般。偏偏江解语又非常吃他这一套,她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算作安慰。只是不知这叹气是为了高城,还是为了宛如昏了头的自己。
高城声音闷闷的,因为不敢扯动脸上的伤口,他的语速比平日慢了些许 “我问过了,以后我这右脸上面会留下很长很长的一道伤疤,会很难看。除此之外,我是军官,军官原本就代表着军人的脸面,这道疤可能也会对我的前途造成影响。”
高城扬起了头,看着江解语,因为眩晕,江解语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是失焦的状态。她推着高城,让他躺下,拉过了一边的陪护椅,坐在了病床边。高城却是不肯老老实实闭上眼睛休息,仍旧看着江解语“小语,我、我其实是想问你,你会因为这个,离开我么?”
江解语控制着力道,对着高城的手臂拍了两下算作“惩罚”。高城见她如此,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我就知道,你不会的。”
江解语帮他拉了拉被子,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家里的那因为一时手抖而被毁掉的画,江解语只觉得有些事情,像是冥冥间便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其实早有迹象。
次日,江解语便带着自己的画材来到了病房里,一边照顾高城,陪伴他,一边忙着自己的事情。高城只觉得,这简直就是因祸得福。以往,他和江解语短则一两月,长则四五月才能见上一次。就算见了面,也最多就一天的相处时间。而眼下,虽然受了伤,但是他却得到了一个能与江解语日日相对的机会,这对于常年身处部队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千载难逢。
江解语最近将她的画板拿到了病房,一边照顾他一边画画。高城不止一次去看过那幅画,厚涂的颜料层层叠叠地渲染,让画上的人宛如真实存在。画上的男人一身军装,与他一样的容长脸,右脸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他曾见过江解语画史今,如今就要轮到自己了么?高城兴奋地搓手,没事的时候便催着江解语去画画,期盼着江解语将这幅画送给他的那一刻。在他们相伴的第三天,那幅画消失了。高城想,一定是被拿去装裱了,说不定是要送给他的出院礼物。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相伴的第三天,那幅画便被交到了甲方的手中,成为了某本小说的主人公插图。
这边,高城满心期待,而另一边,江解语纠结万分。
高城怎么那么上进啊,她想歇歇的时候,竟然还催着她继续工作,咸鱼真的累了,要怎么让他接受自己是条咸鱼的这个事实呢?
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