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热闹了点吧。”江群青忽然带着暮云出现。有了暮云的帮助,宋抚橙终于摆脱了大娘的掣肘,立马就要去拉另一个小孩。
江群青微微抬手,拦下了宋抚橙。
刚才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宋抚橙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现在就算冲过去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把小孩抢回来。而且就算是抢回来又能怎样,抢回这个小孩,还有那个小孩能被献祭,自己哪里抢的过来呢。
宋抚橙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江群青之前过于牛逼的履历,明明认识时间不过短短不到两个月,她还是决定相信江群青。
“明明我们已经有了最能保障城墙修建的宋匠师了,为什么还非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杜老又颤颤巍巍的要向江群青下跪,那番对宋抚橙说过的话又要开始重复,宋抚橙却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小时候的一篇课文。
祭河神真的是为了祭奠河神吗?
所谓必须祭祀,怕不过只是有些人的借口罢了。相同这一点,宋抚橙心中更加愤怒,脑子却冷静了下来。
接过江群青的话茬,宋抚橙说道:“你们说的祖宗规矩确实有些道理,但是你们这么多年没有过工程,所以传来传去把祖宗规矩都传丢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一个头发稀疏的男人鼓起勇气问道:“敢问宋匠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宋抚橙把手一背,颇有神棍气息的说道:“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认为这里的亡魂都是什么时候有的。”
“这每年都有吧。”众人七嘴八舌的回答道。
“那就对了啊。”宋抚橙一拍手,“我们献祭的亡魂被匈奴杀害,孤苦伶仃的在世间游荡,最迫切的当然是要见到熟悉的人问一问凡间情况。你们这就献祭两个话都说不明白啥都不懂的小孩,这些亡魂问不到自己想问的东西,岂不是会更加生气。”
听宋抚橙这么一说,众人顿时觉得也有道理。要是自己哪天去世了,最惦记的可不是家里人的情况嘛。
知道宋抚橙啥意思的江群青有些憋不住笑了要,这说法一看就是胡编乱造,但是倒也给她圆回去了。
宋抚橙紧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应该献祭的根本不是小孩,反而是老人啊,老人活的岁数大了,这地底下的鬼魂熟人也多,知道的事情也多,正好安抚这些鬼魂。”
一向不言不语的暮云忽然说道:“我看杜老正合适。”
暮云的话音落下,众人一琢磨,还真是这样。顿时,周围人看杜老的眼神就不对了。
刚才还一副“祖宗家法不可变”的杜老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悄悄的往后缩了缩,“宋匠师说笑了,这是什么地方的说法,我可是闻所未闻。”
江群青的配合很是默契,“这是京城的说法。本官在京城的时候曾经在工部为官,当时给先皇修建陵寝的时候,我们就是当地最大的乡贤主动愿意随先皇到地底下服侍。这里没有先皇,想来无数杜老的熟人还是有的,不知杜老是否愿意为了大家的安危跳下去啊。”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听得宋抚橙说的有道理,想到自己的安危,顿时把期盼又放在了杜老身上。
此时杜老的家人终于坐不住了,杜老的大儿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个小娘们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杜家可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小门小户。”
杜老能在边关活这么大岁数,靠的就是杜家人丁兴旺。杜老有整整八个活下来的儿子,这些儿子又生了孙子。依靠着男丁人数众多,杜家在绪安也有一定势力。
在绪安县这个因为太穷而没有豪强贵族的地界,人足够多的杜家就是最大的势力。因此之前不说横行霸道,却也从未被挤兑成这样过。
见杜家人终于露出了一点马脚,宋抚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怒吼道:“你们也不愿意去死,怎么就要逼那么小的孩子去死。什么打生桩,都是狗屁。今天我就给你们演示,打生桩根本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