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言语,静静品茶。
半响,叶箐道:“不知三皇子殿下到此又是所为何事?”
赵荧松摇摇头,“看看故友不行?”
叶箐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诚。片刻,她噗嗤一笑,道:“那就当是来找我饮茶的吧。”
赵荧松点点头。
“秦公子在朝中备受称赞,太傅赞他有治国之才,是大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叶箐微微一笑,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谦虚道:“太傅谬赞。”
赵荧松放下手中精致的茶盏,听不出情绪道:“秦公子得遇叶姑娘,倒是羡煞旁人。”
叶箐听到这话,没提防被口中茶水呛到。
这个赵荧松,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是一回事,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倒的确是一绝。
她无意得罪他,也不想与他交情过深,这个话题未免过界,她三言两语跳过,问道:“上次作品不知可还满意?”
赵荧松想起皇后收到那幅生辰礼的样子,道:“自然是满意极了。”
那叶箐便放心了,毕竟那么贵的单子,还是要让顾客满意的,虽然那画不过是给赵荧松拿去挑衅皇后的。
“那便好。”
诡异的沉默在氤氲着茶香的茶室蔓延。
叶箐只好埋着头一口又一口的喝茶。
“叶姑娘是江州人士?”赵荧松忽道。
叶箐闻言骤然抬头,素来温婉的眸子中忽现凌厉,许是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突兀,她缓了缓,捧着茶杯道:“不知公子如何看出?”
赵荧松睁眼说瞎话道:“姑娘口音似江州地区口音,本王随口一猜罢了。”
叶箐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一北国人士,就算穿书了倒也没必要把口音都穿没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如果赵荧松都能查到她是何处人士,那她与秦疏之事,也不知道这人查探到了多少。
下一秒,便听这只老狐狸道:“姑娘与秦公子情谊深厚,外界都以为二人不过是姊弟关系,但那日秦公子在金銮殿中,当着当今圣上和文武百官拒了婚,却说是已有家室,本王思虑再三,总算想出来了,莫不是秦公子所言的家室,便是他所谓的姊姊?”
啪地一声,叶箐手上的青瓷茶杯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打在手腕上。
她手忙脚乱地起身收拾,赵荧松却一手拦住她。
“何植。”
尽忠职守的侍卫很快将碎掉的茶杯捡走。
赵荧松将她烫得发红的手腕拉近。
“烫伤了。”
叶箐抽回手,道:“无碍。”
她防范的模样并未让赵荧松生气,赵荧松收回手道:“叶姑娘当年卖身进秦府,一纸卖身契早就在大火中烧成灰烬,既然如今早已是自由身,又何必拘于枷锁当中?”
“不愧是三皇子,我本以为当年之事再不会有人知晓,果真天子脚下莫非王土,没有何事能逃过皇室中人的眼光。”
“你可是在怨我查探你?”赵荧松微微笑道,看不出几丝歉意。
叶箐摇摇头,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秘密,秦家人早就无法拿捏她了。
“本王不过心悦姑娘,秦公子当日所言可是让本王大受打击。”赵荧松脸上似乎真的流露出几分遗憾之情,只是旋即便消失不见。
“小女子何德何能,三皇子殿下莫要折煞我。”
赵荧松摇摇头,“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叶箐低着头。
何植进来,将披风替赵荧松披上。
叶箐目送二人走入风雪中,萧瑟的寒风打在她的脸上,叶箐昏涨的头脑得到了片刻的清明。
两人走了没多久,便有人送来几盒上好的茶叶和几贴烫伤药。
叶箐随手将东西扔在画室。李叔见了,絮叨着拿回了宅子。
傍晚,许久没生病的叶箐突然发起了高热。
她鲜少生病,却是一病如山倒。
李叔急得团团转,请了大夫说是外感风寒,嘱咐好好调养。
李叔守着叶箐到大半夜,看着床上瘦小的女子老泪纵横,不住与老爷忏悔,怪自己没照顾好自家小姐。
叶箐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还想安慰李叔。
只是她被沉沉的梦魇拽住,实在无力挣开双眼,待到稍有力气,睁眼却早已不是哭唧唧的李叔,而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俊美的青年人。
“你回来了?”叶箐扯出一个笑,“好几天没见你了。”
秦疏没说话,将她扶起后,从旁边端过一杯温热的茶水。
水温度适宜,也不知道在这种雪夜是如何保持的。
“怎么样,上班还适应吗?”
秦疏对她奇奇怪怪的用语早已见惯不怪了,闻言点点头,“不用担心。”
叶箐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