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祠堂中央,一条丝绸手绢轻飘飘地落下
露骨的诗词是熟悉的字迹。
秦镜居见了,当即目眦欲裂,不由分说反手先抽了秦望一巴掌,这巴掌力道十足,一下就把秦望抽翻在地,嘴角流下鲜血。
“你个逆子!看你们干了什么好事!”
秦柳式扑上前抱住秦望,大哭道:“老爷!秦望可是你亲儿子!他做了什么错事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您要打他还不如打我!您打死我吧!到时候只求老爷让家姐替我母子俩敛尸!”
秦镜居最恨人威胁他,秦柳式却屡屡拿她那做了淑妃的家姐压他,无疑是火上浇油。
“来人,罚夫人与大少爷禁足三月,月奉减半!还有这个贱人,此后不许再踏出苏荷苑半步!”他说罢便大步而去,再不看这场闹剧一眼。
就这?这都不把她赶出秦府?
被控制的力量又来了,叶箐只能被迫表演,一张口就是茶言茶语:“啊大少爷!妾不知道为何如此!不关妾的事啊!大少爷你救救我,我只爱你一个人啊!”
“贱人!”宁宝珠翻身就要跟她对打,叶箐的原人设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欣然开撕,两人顿时打成一团。
叶箐叫苦不迭,头发被扯得生疼。
“够了!都给我住手!”秦望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盯着这两个疯婆子,冷笑一声后甩袖子走人。
秦柳式起来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小瞧了你。”
“都散了吧。”
秦柳式的话结束了这一幕闹剧。
叶箐恢复自由,赶紧去找秦疏。
小可怜蹲在角落拿头撞墙,发出砰砰的声音。
叶箐几步上前,用手将已经磕破皮的额头与墙隔开。
“祖母…祖母…父亲不要我了呜呜……”
叶箐听得又是一阵心酸:“对不起啊宝……”
听到她的声音秦疏方才迟钝地察觉到她的靠近,极为灵活地躲开她,后退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叶箐见了想去扶他,谁知道对方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叫一声就差炸毛了。
叶箐只好离他远些,“不怕不怕,姐姐不伤害你的!”
她没办法,只好在远处待着,这没手机没电脑的,叶箐不一会就打起了瞌睡。
午夜。
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倏地挣开双眼,白日那双懵懂澄澈的眼睛此刻满是冷漠疏离,他漠然地看了一眼自己血肉翻飞的手掌,似感觉不到疼痛般,捏成一个拳头,活动了一下手掌。
他起身,缓步走到叶箐身前。
瘦削的身体挡住烛火,在地上投出与他并不相符的高大影子,他走近,影子罩在正在打呼噜的女人身上。
秦疏歪头看她,这个除了蠢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记忆点的女人在他印象中早就被他杀了。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手纤弱稚嫩,和他那双杀人无数的手天壤之别,还有这个祠堂,这个早就被他一把火烧掉的祠堂竟然又重现在他眼前。
这是十年前,他回到了十年前他被关在祠堂中的那一晚。
秦疏面色微沉,意识到他在被赵荧松指婚给青林公主之日重生了。
他一手扶持赵荧松上位,那人到底还是怕他。
他冷笑一声,抬步走到祠堂门口,却无形中仿佛被一股力量制衡住,无论如何也跨不出那一步。
秦疏微皱起眉。
“儿子…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绝对不让你长歪……”
听到那女人的梦呓声,他打量起这个与前世不尽相同的女人。白天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从他脑中闪过,他浑浑噩噩,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旧梦,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回来。
他记得这个通房至死都没有子嗣,哪里来的儿子?
外面传来猫发情的嚎叫,在深夜的祠堂中透出森森鬼气。
重生一场,处处都透着诡异。
秦疏敛下神情,俊美的脸在跳跃的烛光中忽明忽暗。
叶箐是被猫惨烈的哭嚎吓醒的。
夜半凉风把没关实的窗户吹开,她打了个喷嚏,裹紧自己不怎么抗风的纱衣,哆哆嗦嗦起身去关窗。
咦,男主呢?
叶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男主不见了。
“秦疏?”
她一觉睡到天黑,这时候才发现祠堂怪渗人的。当年看过的恐怖片已经开始在脑内自动循环播放,叶箐如同惊弓之鸟,整个人都绷紧了。
“啪”一声,祠堂正中一个牌位倒了下来。
那根弦啪地断掉,叶箐闭紧双眼失声尖叫:“我只是个打酱油的!你们有啥子恩啥子怨都与我无关啊!”
她一边大叫一边往后退,忽然一双手将她嘴捂住,叶箐条件反射一个抱腰后空摔。
只听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