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此嘲笑他,自己却成了一副被嘲笑对象的模样。
他闭口不谈,谢珏却只顾着说,彰显他这是有婚约在身的不同之处。
“哦对了,慢慢是晏和的小字,以后只有我叫得。”
耳边回荡着这句包含柔意的话,视线不经意扫过谢珏腰间云纹玉佩上新缠上的银蝶,现在想来都觉得牙酸。他就不该为过嘴瘾多说那一句,说这玉佩若不细看,倒是看不出是晏和公主亲手送他的。
瞧瞧,这银蝶若是没看错,该是从晏和公主头饰上取下的。
从那日起,自李泽宇指出这一‘缺处’后,谢珏总想着如何补全,因有婚约在身的缘故,也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上门,连着有几日,每日都带着一件儿精致小巧的稀奇物件儿登门,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寻来的,慢慢都很喜欢,有一木雕的鹰,翅膀与脚爪会活动的,慢慢觉得很稀奇。
不过这些,谢珏都表示不算他准备的,反正等到时候便知道了。
慢慢自然也好奇,但还是忍住没有追问。
夜里两人在梦境相见,梦里的狼群永远诛杀不尽,谢珏总笑着安慰她说,他的武艺因此还精进不少,上回去将军府还同他表哥过上好几招。
梦中不知疲倦,即便杀红了眼,到最后,谢珏凭一人一剑,护她周全,不必承受皮肉被生吞活剥之苦。即便伤痕累累,浑身血窟深深,两人也不曾松开彼此。
醒来后,谢珏总会在上学宫前登门,在慢慢面前表现出一副鲜活洒脱的模样。
少年眉宇矜傲,通身一派贵气,叫人一眼就知是一翩翩少年郎。
谢珏给她带谢国公府厨娘做的点心,又会想邀她一同去外面吃早点。
这般,两人皆忘了梦中的狼狈。
只是慢慢每每看他望着自己发间出神,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双丹凤眼中总是带着心虚,慢慢询问都不知如何开口。
昨日谢珏终于扭捏地将话说了出来,将玉佩取下,想让慢慢亲手往上面在添一点饰物。
“就、就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是你亲手赠予我的。”
慢慢也总算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了,原是怕她误会他不喜欢自己送的玉佩。
她想了想,从头饰上拆下几只银蝶,用银丝绞上去,这样让人一看便知是女子送的。而谢国公世子的婚约女方,自然是她这位渠勒来大裕和亲的公主了。
今日慢慢特地让金露给她戴上那拆了几只银蝶的头饰,看到慢慢金发间点缀的银蝶,谢珏当时心跳忍不住地加快。
一曲舞毕,舞姬相继退下,中间自然少不了寒暄几句,渠勒使臣率先敬酒,高景帝顺势应下,随口一问公主的婚期可定下了?随即太后也看向谢国公府这边,同问道。
“珏儿与晏和公主的婚期定在何时啊,哀家也好为小辈们添份礼。”
赵禾尹前日托人算过后才将两人婚期定下,今日太后陛下忽然问及此事,连忙上前,行过礼后答道:“回陛下,太后,定在今年九月中旬。”
高景帝与太后连声道好,只听那道威严的声音当着众人面道:“你们谢国公府迎娶了渠勒国的晏和公主,可要好好善待公主才是,不然朕不会轻饶了你们。”
谢珏谢青连忙同父亲谢国公谢靖文起身,连声应下。
高景帝满意地点头让他们坐下,这句话,可谓是给足了渠勒使臣们面子。
渠勒使臣们立马举酒相庆。众人皆欢,口中皆是恭贺。舞乐重新登台,落座之后,心中不知道绕过多少圈。
位于末席的官员或者目光短些的夫人,都看中了这渠勒王为公主备下的丰厚嫁妆,心中艳羡不已,若是有了这笔横财打点一二,为丈夫儿子挣个高官那也不错,这公主生得又貌美,有怪疾又如何。只可惜这好事落不着他们身上。
稍微有头脑一些的,转念一想,先不说谢珏家世背景已经再出不得一个惊才绝艳的谢青,即便皇上如何重视谢家,即便谢国公夫人是太后母家的人,如若谢珏聪慧,他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才会放弃仕途,以后安心当一个闲散世子便是。
这样看来,不仅谢珏是晏和公主夫婿的最佳人选,这位来大裕和亲的公主,在大裕无任何立足之处又生来怪疾,又何尝不是谢家防止皇上猜忌的最佳人选。
众人心中弯弯绕绕,更甚者猜忌谢国公府与渠勒私下达成了何种协议,毕竟之前黄齐公府那殷勤的态度也能断然拒绝,说到底,这群渠勒人还是看不上黄齐公府,想在京中寻求一更高的位置,谢国公府离得近,谢青在京中的名声又好打听,说不定一开始看上的谢青,不知道如何换成谢珏。
无论他们如何做想,私底下如何猜测,都不会当着谢国公府的人面前说,当事之人又怎会有闲心向外人解释什么。
但他们也确实猜中一些高景帝的心思,谢珏虽名头上依旧是谢国公府世子不变,但他再怎么说也成了别国的驸马,自然不能入仕。
谢国公府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