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遇很喜欢这本相册，晚上抱着在床上翻看，嘴角眼神带着笑意地指着相册里的照片，道：“爸爸，你看你这张终于笑了。”
这么多的照片里，哪吒面上的神情多数都是寡淡的。而乌遇的就丰富许多，喜怒哀乐等各种表情。
照片里的小孩鲜活可爱。
乌遇坐在被子上面，两只小短腿盘着，白白的脚丫子，脚趾短短小小的，他的短短脚趾蜷缩了一下，他踢了踢脚丫子，歪着小脑袋笑得灿烂。
小孩眼里仿佛聚着光：“我喜欢笑着的爸爸。”
哪吒哦了一声，掀了掀眼皮，慵懒道：“所以我平时不笑的时候，你很讨厌我？”
“没有！”乌遇着急道：“我不讨厌你，你笑的时候，我喜欢，你脸臭臭的时候，我也喜欢，我最喜欢爸爸了。”
“说谁脸是臭的？嗯？”哪吒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捏小崽子的耳朵。
乌遇咯咯咯的笑出声。
哪吒轻轻挠他胳肢窝，乌遇缩着脖子咯咯大笑，哪吒觉得小崽子现在就像只白胖的小鸽子。
“爸爸，好痒啊。”乌遇整个一小团躺在被子上面，脑袋窝在被子里，两只小短腿在空中乱踢。
哪吒见他笑得脸通红，只好放过他。他靠坐在床头的枕头，目光落在翻开的相册，捡起来翻到下一页。
乌遇缓过来后，就钻进哪吒的怀里，两个人一起看相册。
等乌遇看着相册昏昏欲睡时，哪吒托着他的脑袋，让他躺回床上，乌遇半睁眼睛迷迷糊糊醒过来，他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呢喃：“爸爸。”
哪吒平时冷冽的声音，这时候不由自主轻柔下来，他拍拍孩子的小后背：“睡吧。”
乌遇睫毛掀起又落下闭上眼睛，呼吸清浅睡过去。
哪吒把乌遇的手指拨开，小心翼翼把相册拿走放到床头柜上。
翌日，楼下大榕树的蝉声远远传来，客厅的落地窗窗帘拉开，屋外天光洒进来，站在落地窗前，抬头便可看到澄清的天空，此时天空有飞机飞过，在蓝蓝的天空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
午饭吃的是饺子，饭后，哪吒联系网友想打游戏，人约好了，然而他找不到平板。
他在房子里四处找过，依旧没有发现平板的身影。
哪吒：“001，扫描一下这套房，找到我的平板。”
001：【我知道在哪。】根本不需要扫描，从一开始平板被藏起来的时候，它就在现场。
待哪吒在游乐房的沙子里找到平板，他拿纸巾把平板擦干净，去把躺床上看图画书的小崽子拉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哪吒神情清冷，微微严肃：“说，为什么把我的平板藏起来？你觉得这很好玩？”
乌遇低着小脑袋，因为刚才躺在床上看图画书，此时脑袋的头发耷拉，微微凌乱，右手的拇指对了对左手的拇指，这小孩玩着自己的小手指。
“为什么不说话？知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乌遇抬起头，眼里的泪光闪烁，他睁着大眼睛，不想眨眼让眼泪落下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
“……”心觉孩子不好管教，这回得好好教育一番，此时微怒的哪吒顿住。
目光对上孩子委屈难过的眼神，声音温和下来。
“你想让我陪你，你可以直接说，为什么偏要藏我的平板。”
“你喜欢打游戏，每次你一打游戏的时候，你都不想理我，没有耐心跟我说话，觉得我吵，觉得我烦。”
越说着，说出来心里话，仿佛打开了峡口，乌遇：“我不是你儿子，游戏才是你儿子才对，你最喜欢游戏了，你不爱我。”
小孩的埋怨此时显而易见，直到现在才知道这孩子对他打游戏有多不满，哪吒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以后我会减少打游戏的时间，更多的时间陪你，我答应你。”
“说话算数，拉勾。”乌遇伸出小手指。
哪吒瞥了一眼小孩的小短指，嘴巴扯了扯。
“爸爸，你不拉勾，你刚才的话是哄我的吗？”
“没哄，我说的真话，我会信守。”哪吒伸出手指勾住小孩的小短指。
乌遇看着自己手指和爸爸的手指勾在一起，嘻嘻笑道：“爸爸，乌遇也答应你，乌遇会一直喜欢你，会永远爱你的。”
哪吒：“……多谢。”这小孩一点也不含蓄，整天我爱你，你爱我的，挂在嘴边，直白得有点可怕。
但是。
哪吒发现自己的嘴角居然在上扬。
＊
这天傍晚。
哪吒带乌遇去夜市胡吃海喝一通，然后乌遇因为肠胃炎大半夜住进了医院。
平时多么皮实的孩子，现在脸色苍白，没有往日的精神劲儿。
赵溪上午过来看望乌遇，坐在床边给乌遇讲童话故事，乌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