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这一顿胖揍,乌遇一整天下来都不愿意理睬哪吒,哪吒和他对上目光,乌遇嘟着嘴哼了一声扭开头望向别处。
被恶作剧整到的人是他,害他今天喝了非常咸的水,现在想想吞了一口咸水的感觉,心有余悸,而这罪魁祸首反倒怪起他来了。
小崽子这气性挺不小的嘛。
哪吒没打算去哄孩子,端着冰冻饮料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喝。
乌遇爬上沙发,把沙发当做弹簧床,在上面蹦来跳去,哪吒手掌放在瞧着二郎腿的膝盖上,食指不缓不急,规律性地轻敲膝盖。乌遇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到地上,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拿走茶几上平时哪吒打游戏的平板,然后跑去冰箱拿了一瓶冰牛奶。
无论他做什么,哪吒都没有反应。
乌遇捧着冰牛奶喝,坐在沙发上摇晃两只小短腿,见爸爸没有关注他,他把牛奶扔到茶几上,跳下沙发,往家里大门走去。
“去哪?”
“你管我!哼!”
“我要离家出走!”乌遇身侧的两只小短手,握成小拳头,他扬起下巴道:“我才不要和你在这个房子里。”
“你是说要和我断绝关系?”哪吒放下饮料罐,挑了挑眉道。
“我才没有!“乌遇脱口而出,然后低下脑袋,玩自己的手指。
他只是想要爸爸能够关心他,哄一哄他,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话都不说一句的冷落他。
见小孩的眼眶微微红,却倔强地昂扬着脑袋,心叹一声。
“你这不听话的小孩,明明是你的错,还想让老子哄你。”哪吒走过去,蹲在小孩面前,大巴掌摩挲他的小脸蛋,“对不起,跟你道歉。”
一句道歉,一次抚摸,情绪有了出口。乌遇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嘴巴瘪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流转,“爸爸我错了,我不该捉弄你的。”
说完,乌遇一股脑钻进哪吒宽敞的怀里,手指捏住他的衣服,眼泪默默流了下来。
“你可以捉弄一下,没事,其实挺好玩的。”哪吒把他抱起来,无声地拍拍怀里小崽子的后背,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彼此几分钟。
这时候门铃响了,哪吒走过去打开门,向耀走进屋里来,身后跟着一位戴着眼镜的文气男人。
向耀给乌遇安排了家教老师,每天需要学习两个小时。
上午十点钟,乌遇在学习的时候,哪吒去了附近的拳击馆,这是他最近刚找到的地方,适合他活动。
有空的时候,他每天会来这里和教练对打。
教练是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身材威猛,肌肉结实,一口粗嗓子,性格特别爽朗直接,身手利落。
两人对打起来很酣畅,几次来回,哪吒和他很快熟悉,有空的时候还一块喝过小酒。
这次,乌遇学习结束后,就开始到处找爸爸了,在屋里四处见不到人。小孩开始闹起来,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人询问哪吒的去向,无可奈何,向耀联系哪吒,然后把哪吒带去拳击馆。
当时哪吒正在和教练对打,两人出拳迅猛,攻击力大,激烈得不输在电视里的比赛场上。
乌遇盯着场中的哪吒,小拳头乱挥,紧张地喊着加油,时不时啊啊大叫。
见哪吒把教练打趴下,乌遇原地蹦起欢呼。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乌遇哭着醒来。
他梦到爸爸被人打了,打输得趴在地上,爸爸在梦里伤势严重,只能躺在床上养伤,无法走路,动都动不了,爸爸饿得只能让他给他喂饭,可是他拿着勺子刚要舀起一块肉,碗不小心掉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爸爸就饿昏过去了。
床头小台灯灯光微黄,乌遇坐在床上,泪水哗啦啦落下。
哪吒轻嗤一声:“你可真行,白天我打赢了,晚上在你梦里,我反而输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弱的吗?还是你心里其实希望我被人打。”
乌遇眨了眨眼睛,又一串眼泪流下:“才没有,你是我爸爸,我才不希望你被别人打,我就希望你打别人。”
小崽子做了这个噩梦,就钻在哪吒怀里,在爸爸身边,闻着爸爸身上清冽的气息,让他感觉安宁有安全感。哪吒时不时拍他后背,乌遇躺了好一会儿,终于睡过去。
*
薛照最近一直有和乌遇联系,他要邀请乌遇去参加宴会。宴会是在金龙江的轮船上,薛爸爸派人送来邀请函。
向耀打听到这个宴会的情况,听闻宴会上会有许多名流出现,来自各行各业。
到时候,有知名的小提琴家,钢琴家等等音乐家出席演奏,也有著名歌星来唱歌,顶流偶像表演。
向耀替哪吒和乌遇安排礼服。
这天,乌遇穿着黑色的小西装,矜贵可爱又帅气,他摸了摸自己的黑白小熊图案的小领带,又摸了摸新作的发型,小姐姐把他的头发发尾烫卷,脑袋上的头发乌黑蓬松,有着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