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鲸鲨没事后,仇真便赶忙来找和梦,程时、秦胜雪和赵如水三人也前后来寻和梦。
刚走近两人,他们便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面面相觑。
和梦看向几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也骗了你们,我不是什么舞蹈系的大三学生,我……根本就没有上过大学。”
众人不语,只听她继续言说。
此时,时山海带着残灵们也走了回来,小鲸鲨同大鲸鲨,游动在几人的上空。
“小姑娘,愿意的话,讲讲你的故事吧。”时山海声音温和道。
和梦向将她围拢的残灵,脸上都是关切的神情,她嘴角带着笑意,望了望挂在深蓝色高顶的明灯,轻声道:“让我想想,从哪说起来呢?”
“大家肯定都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跑这么快,抱着两个四五十斤重的孩子,也不受影响?”
围着她的一众,点了点头。
眉眼柔和的姑娘,娓娓道来一段并不美好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居于崇山深谷,十分落后的村庄,几乎藏垢着这个时代应该淘汰的所有陋习——蔑女重男、轻视教育、无视个人意志、婚嫁不平……就可能大家不理解的、不曾见过的事,在那片大山中,都是司空见惯的饭后谈资。我上小学时,需要走过很长的一段路,一段石子路泥路拼接而成的,漫长的路。路上会经过一片玉米地,那片玉米地,是我从小到大的噩梦。”
和梦顿了顿,继续说:“小学整整六年,我都是用尽力气跑步去上学的,往往一跑,就是一两个小时。后来路整修,去往学校的路程缩短了,我顺利地考上了镇上的初中,小学毕业的暑假,我有了弟弟。”
柔和的目光在和想不带血色的脸上停了停,和梦继续道:“在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时,我知道,我的又一个噩梦开始了——在一个周末的夜晚,哄睡着弟弟后,我在门背后,听见我的爸爸和我的奶奶,他们说,初三毕业后,就把我嫁给村子里,地最多的那户人家。我的妈妈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没有和想时,他们将对男孩的渴望转化为对我的谩骂和指责,有了男孩后,他们就要把我、把我……丢掉。”
一直静静听着的盛弗谙,紧紧握住了拳头。
“初三毕业,我不过15岁,却早已习惯了村子里不知收敛的男人眼神里的肮脏,也早已不在乎他们妻子眼底的鄙夷与咒骂。可事实是,我什么都没做过。”
伴随轻柔话语声,仇真似于她年轻靓丽的脸上,窥见了累累伤痕。
“我的出生,并不承载爱与希望,我的成长,却是在繁重的劳动和打压下继续下去的。有力气的年龄开始,我就被呼来唤去,添灶火、喂牲畜、除杂草……我四年级的时候,就可以从井边提着一大桶水回家,路上还差点被牛给撞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和梦笑了笑,周围的他们,却都一脸的凝重。
“有了和想后,他们确实不怎么骂我了,但照顾和想,也不过是我和我妈的事。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喜欢这个弟弟,因为他的到来,意味着我要被赶走。但没想到,这个从小被受尽偏袒的小人儿,却成了家里最在乎我的人。”说着,和梦摸了摸和想的脸,“我的亲人。”
“因为不想接受所谓家人的安排,初中三年,我从学校回到家时,依旧喜欢漫山遍野的跑,用尽所有气力地跑,拼了命地跑。”
“中考成绩放榜的那日,我考了镇上的第一,那家人来提亲。也是在那天,我发了疯似的,跑出了那座大山。”
“那是大雨滂沱的一晚,我从家里带走了在学校积攒的生活费。出了门,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和想,还有我的妈妈。”
“我妈,她给了我一个包,对我说,‘走得远远的,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那一刻,我突然记起,我和弟弟的名字,是她取的。”
四下寂静无声。
“那时四岁不到的和想,抱住了我的腿,说‘姐姐,要开心。’”
“就这样,我离开了,在泥地里跑去了镇上,搭着最早的一班车,离开了那片地方。”
“后来呢?”盛弗谙红着眼问。
和梦抬头,抚去了男孩眼角的湿润,轻声道:“你不值得为我哭。”
“后来,我以为天高海阔,终获自由,但……”
“但是什么?”盛弗谙抓住和梦的手,问。
“我被人□□了。”和梦抽回了手,淡淡道。
“去往北城的火车站外,被一群人贩子盯上了,他们……”和梦看向地面,“被关进一个屋子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其中的一个……我用包里的旧字典砸晕了他,逃了出来。”
“如果说离家的那一页,我用尽力气去跑,那么被玷辱的那一夜,我是用命在跑。”
视线慢慢抬起,和梦语气平缓:“可能绝处会逢生吧,当时快要绝望的我,被一对出门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