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置疑,同理,傅皓也一样,但是此事不同,他不可能因为慕玄歌这句话瞬间乖觉听候瑾翊的吩咐,急道:“你听他们两个胡搅蛮缠,你是不是在幻北待久了,都被宋谨尘和蔚少扬这种人洗脑了?咱们惑明人在灵界努力了这么久,如今终于看到出路,总不能因此就全军覆没吧?她瑾翊离开这绝不是她一命换我一命的事!我有办法活下去,如果是我,所有人都不必给大家陪葬,你究竟明不明白?”
慕玄歌干望着傅皓,想着那繆颜口中的话,心中更是无比心酸。她知道傅皓对惑明的一腔热血,更知道傅皓这些年毫无保留的付出和委屈,他视炎海人为仇敌,从不知晓他自己的身份。
她知道这个时候傅皓站出来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对于旁人而言,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于她而言也一样,她并不会因此选择牺牲更多的人去成全傅皓。但瑾翊不一样,宋谨尘不一样。他们本就是活过两世的人,他们从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眼中。
他们只在乎傅皓若是被磨灭了所有精神,怕是灵魂坍塌,怕是会在今后的漫长岁月里永远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无法自拔。
特别是傅皓。
一腔诚挚,无可挑剔。
甚至他活了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一个体己的女人。
他从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
“明白。但是不想让你去背这个黑锅。”
慕玄歌干巴巴说着,微微叹气:“师父,我们都希望你为自己而活,哪怕一天都好。”
听罢傅皓忽然沉默了半晌,随即惨淡一笑:“完全不必。我傅皓生来,只是为惑明事业献身罢了,别无他想,也别无他念。你们多少还有个爱人有个念想有个牵挂,我本来就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不就是喜欢先祖奶奶吗?”慕玄歌百无聊赖地转移话题调侃道:“畏畏缩缩的爱,是不会得到祝福的。你身边这么多芳草,何必一颗树上吊死?我眼里的师父,向来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偏偏遇到自己的事,又怂又糊涂。”
“别说那些没用的。”
傅皓听着慕玄歌的话似乎完全没有要反驳的意思,慕玄歌有些尴尬地本想再尬聊几句,想想瑾翊已经离开,自己总要去帮个忙才是,于是站起身来:“我已经告知谭先生来捞你了。我要去帮先祖奶奶了。如果我们真的不甚有什么意外,光复惑明的艰巨使命就交给你了。”
傅皓见她要走,忙道:“你站住!你不许走!你给我解开!”
慕玄歌后退了两步,忽而屈膝一跪,规规矩矩地向傅皓扣了个首:“师父,玄歌这就拜别了。”
慕玄歌不是油嘴滑舌的人,也不喜欢长篇大论,更不想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只是简短地磕了个头,扭头钻入身后的虫洞。
独留傅皓一人在山风中凌乱。
慕玄歌紧追着瑾翊到了幻北的大司命殿,见宋谨尘和瑾翊依旧安安生生坐在沙发上聊天,不由有些狐疑:“你们这是?”
“你回瓶雨那去。蔚少扬在那边等你,此事你们当没有发生过。”
瑾翊向她身后使了个眼色,示意慕玄歌赶紧走。
然而慕玄歌见两人的样子却慌了:“哪有你们自己等死,我们袖手旁观的道理?”
“来一个死一个,你非要自投罗网多死一个?”瑾翊毫不客气地怼道。
宋谨尘见慕玄歌欲言又止的样子,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今日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不必因此自责。我们二人也不是在这等死的,幻北帝君离开帝君大殿,我们才有机会。”
慕玄歌急道:“既是这样,我们都留在这,也是多了一层机会不是吗?”
是倒是是的,但瑾翊并不希望慕玄歌搅进来。幻北帝君和那些名不见经传的理事们不一样,就算他们有着完善的计划和天大的本事,能全身而退的几率也不过一成。她只觉得,能活一个是一个。
瑾翊站起来走到玄歌身边,说道:“玄歌,你们在灵界这些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任何的高阶灵裔对我们惑明人来讲都是极有存在价值的,我们更希望你们活着,大家都活着。”
慕玄歌知道瑾翊的心思,也知道劝她没用,于是将目光落在宋谨尘身上:“先祖爷爷,你也觉得让我师父躲开是最好的方式吗?如果他能出面,或许大家都不用死。”
宋谨尘的目光微滞,他开口道:“不让他出面,是我们二人给他的交代和补偿。”
慕玄歌闻言沉默须臾,看着眼前面色平和的宋谨尘和瑾翊,几经张口倒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终屈膝一跪:“晚辈还是觉得,大家都活着更好。我师父这么大的人了,他自己懂得调节自己。这么老大的人了,难不成还真能被这等事压垮了?”
瑾翊堪堪叹气,说道:“玄歌,他这么多年,仅忠于这一件事。我不希望他的信念崩塌。”
“但这么多年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和彼桑夫人达成协议,让你们两人投胎重生。只要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