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赫是奥曼大陆的另一贵族。自玉赫的生母,也就是现在幻北宋言礼夫人颜姝改嫁宋家。程家与宋家便开始了长期的对峙,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颜姝夫人是世界有名的封面政论家,权威甚重。参政贵族自然会需要她的政治影响力,特别是程家这样与灵界从未有过瓜葛的纯政府支系贵族。但纵使如此,区区一个颜姝也不可能对一族兴衰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程家之所以一直不肯妥协,只是因为“有人动了我的奶酪”这样可笑的理由。故而,颜姝不是重点,程家只是不喜欢被侵犯。
瑾翊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那一瞬间她脑中闪现出无数个可能——玉赫对,或是宋谨尘对。然而最终还是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思绪。她并不认为只听一个人的偏见就可以了解真相。在两方因为伦理对错僵持不下时,出于人类本能的同情心,错往往都归于那个得到成就的一方,然而事实真相通常是与之相背离的。她并不认为玉赫是公正的。
她忽然道:“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实在没必要施加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事实就是无论你如何否认都无法摆脱的实情,你不坦然面对,它仍旧有着充足的养分存活着。”
“我与他的战争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不能抱着观赏的态度静观一下热闹?”玉赫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最好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一点。免得他把你给害了。”
瑾翊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你就算讨厌他,也不至于把人从头否定到脚吧?毕竟他也是应届综合实力第一,怎就像你说得这么不堪?”
她对宋谨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千年前便早已相识,特别是当她看见他拖进水中的几个重要官员都是炎海人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尤为强烈。只是她不知道这被传说得传神的幻北贵公子是否也同样这么想。
“你什么都没做,怎么知道什么叫做满盘皆输?”
这句话细细想来似乎另有其意。
剥夺她的政论权,让她陪自己一起做两界的宣传工作。这一切都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突然出击,弄得她措手不及。
他想做这上天的主人,掌控世事?亦或者,他看不得惑炎战争,有意要帮惑明?
多年的灵界生活让她不再相信直觉与表象,她变得漠然与冷淡。她不会因为偶然的冲动而影响是非观念。但是,对于宋谨尘这个人,她非但不觉得是危险,反倒想做做顺水推舟的事。
“贵公子喜欢在什么地方玩?”她忽然眼神一亮,问玉赫。
“他不玩。”玉赫瞪了她一眼,胡乱整理她的资料,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道:“NO!你休想投靠我的敌人!”
“敌人?”瑾翊喝了口牛奶,似笑非笑道:“如果你将我的政论权抢回来,我就承认他是你的敌人。”
玉赫一愣。
需要创造敌人,敌人创造需要。然而倘若这需要因着实力的差异而变得泡影化,敌人这个角色自然也就不存在。而此时此刻,他确实不是宋谨尘的对手。
然而他却从来不肯承认这一点。
“三日之内,我一定证明给你看,他必须彻彻底底,心服口服地忌惮我!”
“幼稚!”瑾翊捧着茶杯忍不住说道:“有本事你就让你自己德高望重,你让他敬重你!拿歪门邪道压人,算什么本事!”
况且,玉赫根本不是宋谨尘的对手。当然这句话她不会说出来。
玉赫身材消瘦,脾气可不消瘦,她从来不敢出言说他没本事,虽然她一直觉得这是事实。
玉赫有着一刻的失神,却很快反驳道:“你不知道强权就是政治吗?没有强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旁门左道!”
“这个社会只认可强权。你若认为你所做是正道,也得先得到别人认可。否则你名声永远都是臭的!”瑾翊又倒了一小杯牛奶一口饮尽,恨恨说道:“不是我故意打击你,这世道就是这样!我努力了这么久,也一样没见成效!我有时候都觉得是我自己的问题!”
玉赫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他原本长得平易近人,目含微笑,思维一旦复杂起来往往会不自觉地皱眉头:“奥曼大陆北部的塔卡特洛山脉。他常常半夜在那里。母亲喜欢在那里和他谈事情。”
“谢了!”瑾翊愉快地打了个响指,起身抓起那些文件道:“我去忙了!”
玉赫最终还是妥协。对于瑾翊的“事业”,玉赫虽然不完全了解,却也是知道一二的。对于7年前惑明与炎海的战争,旁人不说反对,却也是对此异常反感。炎海人行事果决狠厉,大面积地分布于灵界各大界的主守官层和高阶灵能阶层,灵界的许多人对他们的行事风格也是又恨又怕。
对于炎海人如今在灵界的强势地位,旁人不敢反抗,却在心中也默默支持着各个惑明来的灵能者。玉赫虽然只关注自己的事业,但从不干涉瑾翊的事情。只要瑾翊不阻碍自己的工作,他想他应该会最大限度地支持他的挚友。
只是,若是瑾翊真的和宋谨尘达成了某项协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