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只和蔚瀚英对视着,并没有退让之意。
场面变得异常尴尬,慕玄歌在一旁站着,眼见蔚少扬实在绷不住被迫跪下去,颇为进退两难地看向瓶雨。
瓶雨在这个时候自然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于是开口道:“蔚家大喜之日,若以血光冲撞,实在不吉,御史不如先在这喝杯喜酒,礼成之后让少扬随你去后殿领罚。”
瓶雨和幻北帝君同为炎海人,长青对于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虽然瓶雨因为蔚少扬的事屡屡和帝君闹得不愉快,瓶雨的面子,他也是必须得给的。
长青沉默半晌,颇有为难地说道:“前辈,帝君正是听说蔚少扬昨晚抗刑,今日又办婚礼之事,才气怒差晚辈前来施罚。”
瓶雨若有所思地看着长青,说道:“蔚少扬昨日是回来得晚,你们的人未等得及就走了,算不得他抗刑。”
长青在此事上似乎并不想让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前辈,帝君说他抗刑,他就是抗刑。”
瓶雨面上一冷,干望着蔚少扬,也不再理会长青,随即说道:“先拜堂,本座在这看着。”
慕玄歌神色一顿,瓶雨说得轻描淡写,原本不像什么要紧的话,然而此刻却是明摆着为了蔚少扬和帝君叫嚣,言外之意即是:“本座在这里给你坐镇,谁敢造次,就是驳我瓶雨的面子!”
慕玄歌不由唏嘘,蔚少扬这些年虽然在帝君面前如履薄冰,但在瓶雨手下倒是吃不了什么大亏,大是大非面前,瓶雨此人还是懂得回护自己人的。
倒是长青面色如炭黑,紧抿着嘴没说话,似乎并不想在瓶雨略微失势的时候落井下石。
毕竟瓶雨只是因权势过剩而遭到打压,以她在灵界这么多年的威望,重新站于灵界的顶峰是迟早之事。这雪中送炭的事他若不做,他日瓶雨重新得势之时,他就算有求于瓶雨也很难拉下脸来。
然而此时此刻忐忑的却是她慕玄歌了,即便这样的场合瓶雨有心回护,毕竟瓶雨也是觊觎蔚少扬在先,碍于面子拉不下脸,蔚少扬娶她为妻,免去了幻北帝君的麻烦,却躲不开瓶雨的麻烦。
于是这场她原本期待已久的婚礼,就在幻北帝君为首的压迫下,稀里糊涂地办了。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和蔚少扬硬着头皮拜的堂,更不知道江若颜在婚礼上砸了杯子是真的不小心还是有意给他们添堵。
然而这些在她心中都已经不再重要,木已成舟,她如今不仅不能和江若颜针锋相对,反而要想办法稳住江家,不要与蔚家为敌才是。
原本不多的宾客纷纷离场,殿内渐渐安静下来,瓶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和长青对视着不说话。
长青似乎早有要动的意思,然而被瓶雨直视着,似乎有着一丝莫名的压迫感,直到宾客纷纷离场,竟也不敢有所动作。
直到蔚少扬送走了最后一名宾客,实在忍不住想要开口,瓶雨才率先说道:“长青,蔚少扬大婚之日,若是见了血,怕是不吉利。本座知道帝君有令,你十分为难,因此本座给蔚少扬安排个替刑之人,你看可好?”
此话出口,长青却是僵住:“前辈,惩治蔚少扬,是帝君之令......”
瓶雨并不想听他多说,打断道:“帝君惩治蔚少扬,无可厚非。但是,你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瓶雨的语气轻飘飘的,话从嘴中吐出,却着实让长青打了个冷战。
瓶雨此话霸气非常,言简意赅,帝君虽然我惹不起,但是你我还是收拾得了的。
瓶雨刻意回护,别说长青,就算是蔚少扬和蔚瀚英都有些心虚。若说瓶雨平日对蔚少扬的态度,从不吝啬多让他受些皮肉之苦,然而此番蔚少扬成婚,原本是她大为吃醋之际,却忽然跳出来不计后果地回护蔚少扬甚至是慕玄歌,在场的人都有些看不懂。
倒是歆渊害怕事情闹大,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前辈,惹帝君不快确是少扬之错,若是找替刑之人,怕是长青也为难,不如......”
似乎瓶雨下死心要和帝君对抗到底,打断了歆渊的话,说道:“本座的意思长御史明白,长御史看着办吧。总之蔚少扬今日不能见血光,若有违背,本座绝不答应。”
长青虽然起初气焰十足,然而此刻却被瓶雨说得冷汗直流。原本他传达幻北帝君指令,向来言出必行,从未有人敢私下甚至当众忤逆帝君之命,瓶雨当着众人之面强行做主不说,现下甚至还要求他阳奉阴违,他左右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干望着蔚少扬希望他站出来能主动领罚,免除尴尬。
然而蔚少扬却立在那里迟迟不动,玄歌更是有些坐立不安地拽着蔚少扬衣袖。
长青左右为难,沉吟许久,方才说道:“一切听前辈做主。”
慕玄歌也没想到此事可以在长青这里轻易了结,意外和同样惊讶的蔚少扬对视了一眼。
瓶雨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长青告退,这才拉下脸来怒视着蔚少扬:“你是偏嫌本座麻烦还不够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