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要觉得我心虚!”
慕玄歌不得不承认蔚少扬的话是对的,也知道对于灵裔而言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见她沉默,蔚少扬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以前你在傅皓那里过得安逸,如今瓶雨既然开口要你,以我的站位,也不能真的拦着。幻北这个地方,统治方式向来残暴,你要慢慢习惯。”
“少扬......”
“别一副抱歉又同情的眼色看着我,别扭得很!”蔚少扬避开她的目光,一直拽着她的手却没有松:“但是玄歌你能来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玄歌沉默。她自然也觉得,在蔚少扬身边心里更高兴,但终觉自己在幻北,对蔚少扬而言总是个隐患,似乎随时随地都容易被炎海人当做威胁他的筹码。
蔚少扬似乎看出了玄歌心中所想,说道:“炎海人拿蔚家威胁我已然足够,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必有压力。”
慕玄歌也懂得蔚少扬所说之话,然而道理归道理,自己真正站在幻北这片土地上时,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想想蔚少扬的处境,实在不如他们事先想的那般如鱼得水。换而言之,连蔚少扬都活得这般艰难,其它人只怕更是难。
幻北的大司命殿比梦图冷清许多,诚如幻北碎石嶙峋的外景一样,室内也是一片单一的青石之色,让人看了不免压抑。
歆渊正在书房批阅卷宗,并不意外她的到来,很自然地招呼她进去,并吩咐殿内的侍从泡茶。
未等蔚少扬开口,歆渊很不客气地说道:“近日事多,没空和你啰嗦,聘礼按她们惑明的规矩办,她娘家不能收,就送到梦图傅皓那里去。得空回了瓶雨,告诉她收徒就不必了,当我们梦图和幻北联姻吧。”
蔚少扬也没料到歆渊话说得如此干脆,一时间愣愣地看着玄歌,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别愣着了,抓紧时间办,一定要等帝君盯上她再去和帝君抢人吗?”歆渊见他发愣,即刻催促道:“因为一个惑明人弄得我们蔚家鸡犬不宁就算了,事到如今还不警醒些,再等着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蔚少扬干巴巴地抬手指向玄歌:“不是,您不看看吗?”
歆渊敷衍地瞟了慕玄歌一眼:“见过”
说罢复又低头看起卷宗,很快又拿起一沓羊皮纸卷,随口吩咐身边侍从道:“分发回去,让他们立刻执行。”
“怎么了?”蔚少扬难得见歆渊忙成这样,眉头一皱,上前从宗善手中拿过纸卷打开来看,意外道:“西北方向的屏障不一直都是瓶雨在支撑吗?什么时候换人了?”
歆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先是向宗善比了个手势让他抓紧送东西,随即说道:“瓶雨的河东之位坐太久,手下又有你这等反水之人,很难不栽跟头。”
蔚少扬也不知道歆渊这话是褒是贬,然而听闻此事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想不到这些炎海人也能内讧到这个地步。”说罢反倒讽刺地盯住歆渊:“若非如此,您也不敢提出让瓶雨不要收玄歌这种意见吧?”
歆渊干望着他,那眸子中的神色变幻莫测,忽而冷笑:“不是意见,是要求。”
闻言蔚少扬倒并不欣慰,反而有些紧张:“帝君不会真的想办瓶雨吧?”
歆渊并未回答他,忙着拿笔在卷宗之上圈圈点点:“那倒不至于,炎海人里,她算是有良心的,开刀也不能拿她试水。”
“你干的?”蔚少扬眉头一皱。
歆渊忽然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复而说道:“江家觉得你是仗着她的关系才敢不娶江若颜,给她挖了个坑。”
“你怎么知道?”
“他们跟我商量的。”歆渊毫不含糊。
慕玄歌听着歆渊和蔚少扬的对话,大约听懂了歆渊的意思。江家觉得瓶雨看上了蔚少扬,因而不同意蔚少扬和江若颜成婚,急着给瓶雨下套,削弱瓶雨手中权力,歆渊表面上和江家同仇敌忾,事实上也是对她和蔚少扬的婚事乐此不疲,也想借着这个天赐良机脱离和江家的关系,给江家致命的打击。
然而如今在幻北,蔚家和江家地位相差不多,若是江家倒了,蔚家一家独大,虽听起来很好,但只怕这样一来会更加难以和炎海人抗衡,也不知道歆渊怎么想的。
蔚少扬沉默半晌,说道:“父亲,瓶雨待我不薄,她如果失势,对大家都不好。”
歆渊倒是对蔚少扬的反应有些意外,突然站起来:“你将此消息卖给瓶雨替她回拢职权,换瓶雨一个不要收她为徒,不好吗?”
看歆渊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慕玄歌和蔚少扬恍然大悟。歆渊借着江家给瓶雨挖个坑,以解蔚家和惑明人的眼前之急。如果此时蔚少扬始终和瓶雨同仇敌忾,并全力协助瓶雨渡过难关,那么瓶雨更会将他视作自己人,甚至是家人,关系稳固了,对蔚家和惑明人都是好事。
慕玄歌早知道歆渊不是一般人,却不料在蔚少扬出事的这几日,他们惑明人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