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小隔间都装了一样形状诡异的刑具,大小质地都不同。
“变态!”傅皓不由叹道:“怪不得他胆子那么小。”
淮蓝闻声望去,一见那打开的柜门,突然全身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眼中的惊恐之色无可掩饰。
蔚瀚英见淮蓝一脸失色,立刻抬手运转了些许内力向水运仪象台横劈了几下,那木质的精湛天体仪瞬间碎裂成了粉末!
玄歌被他利落的身手吓了一跳,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他半晌,最终什么也没问。
蔚瀚英收回手,向淮蓝道:“彼桑死了三千年,你再也不用活在他的阴影中。”
淮蓝见状松了口气,转而换上感激之色,指着水道:“应该可以了。”
蔚少扬过去试了下水温,点点头,首先跳了下去。
“等等。”见蔚少扬正要钻入水中,淮蓝忙道:“以人的速度,大约十分钟,没有氧气……我可以带……”
玄歌坐在潭边大口地喘着气。
方才淮蓝在水中一直给她提供着能量,以便她不需要呼吸氧气。但长时间接触不到空气,仍旧使她的各器官有些不堪重负。
蔚少扬在一边细致地观察周围的摆设,一边动用内力帮玄歌把衣服烘干。
这墓室并不大,只有一个水潭和一口硕大的棺椁。
“这是彼桑夫人?”玄歌指着那棺材问:“里面有随葬品吗?”
淮蓝好似被他稳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玄歌见他犹豫,也不卖关子:“皇族之血你听过吗?”
淮蓝点点头,指着那棺材。
果然彼桑夫人的手中。当年彼桑去世时,皇族之血同样是稀世珍宝。为了避免盗墓者取走宝物,彼桑有可能忍痛割爱在去世前将它交给夫人。因为在他看来,他的棺椁是盗墓者的众矢之的,而夫人的棺椁则往往会被人忽略。为了永世掌握着这枚珍宝,他不得不勒令彼桑夫人陪葬。
这是玄歌的理解。
但似乎蔚少扬并不这么认为。他若有所思看了淮蓝一眼,开口道:“你确信这里有皇族之血?”
淮蓝摇了摇头。
蔚少扬听罢想也不想瞬间出手劈上那巨大的棺木。
只听“哗啦”一声,棺木被生生扯开,碎片窸窣掉落,在地上排列出整齐的椭圆形。
那里忽然弥漫出红色的烟雾来,大片大片地涌动在棺材周围,让人看不清所以然。
玄歌随手扇了几下蔓延开的红烟,那红烟被突来的空气分开,又蓦然聚回棺材存放处,先出一个奇异的拳头大的血红色球体。球体里面隐约有某些物质流动着。
“这不会就是皇族之血吧?”玄歌回过头来看蔚瀚英,眼中透出一抹惊喜之色。
没有人知道皇族之血究竟是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它是液态还是固态。
“通灵宝石”这个记载还是来自于一千年前的史料,并不见得可靠。故而人们并不能否定者气体状的物质就是皇族之血。
棺材中并无尸体,只有这抹越发艳丽的血红色。
蔚少扬转向淮蓝:“是这个吗?”
淮蓝不经意皱了皱眉,开口却清晰顺畅地说道:“我只是彼桑将军的一个玩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又如何知道这种秘宝?”
话一出口,他立即赢得众人惊奇的目光。一个声音都发不完全的人鱼忽然清晰完整地说出话来,这令从进入这里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众人越发地敏感起来。
蔚少扬听此言收起手中的地图,开口道:“你并不必要以一个‘玩物’来定义自己。我们答应带你出去,承诺的是一条人命而不是宠物,如果你仍旧没办法将自己的位置摆正,即便是逃出去也存活不下去。”
淮蓝听此言身子徒然一震,他眼睛湿漉漉地,睫毛上沾满了水汽:“被人□□践踏彻底,如何能再拾起自尊?”
蔚瀚英手中摩挲着一片棺木碎片,看似不经意地说道:“用手去拾,而不是用嘴!”
话音未落,并不见他手中有何动作,碎片忽然以一个眼力所不能及的速度向墓室深处飞去!
一阵衣绸摩擦地面的窸窣声响起,那边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古装老妇人。宽袍广袖,方额大眼。岁月在脸上划过的痕迹虽显著,但仍旧掩盖不住本人的端庄。
“用手去拾,而不是用嘴。”那老妇人一步步地走近,复而冷笑道:“不愧是惑明的蔚大统领,即便手里攥着奴隶,依旧要大度地教会他们如何反抗,以便日后反过来对付自己。”
乍听老妇人称呼自己,蔚瀚英先是愣了一下,突生无限感慨,但还是很快冷下脸来。
他打量了老妇人一番,低声道:“看来是彼桑夫人。”
彼桑夫人缓缓走到棺木处,伸手抚上那血红的球团:“当年辉炎帝君将我驱逐出灵界,我答应他永生守护这墓室,不将皇族之血假手他人,因此保留了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