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歌沉默半晌，说道：“师父，让我去总部找找机会吧，总待在禁地之内和你混在一起，我觉得咱俩都没有前途。”
傅皓闻言倒是很想骂她两句，然而理智告诉他玄歌所言的确是个问题，虽然玄歌如今进了灵界，跟在他身边大概可以保证增灵效率和正当地位，然而距离他们想改天换日的目标还相差甚远，他不得不承认自从玄歌进入靖安殿以来，他自己的增灵效率都变得极低，似乎也没心思做些正事。
好在她现在已经是傅皓门下之徒，在灵界之中也算有着一席之位和靠山，不至被太多的人相欺凌。
他微微点了点头：“如此，你做好准备后，我便知会总部的人，给你安排些事情。”
这天少扬正走向大司命大殿，想看看已经为了界务忙乱一周的父亲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少扬告进。”少扬走到门口，见父亲心不在焉，有些神游的意味，有意地敲了敲厅边的石门。
埋在文件中的歆渊抬头见少扬进屋，笑了笑，打了个请进的手势：“你变得这么懂规矩，我都不适应。”
少扬见父亲还有精力跟自己开玩笑，说明他还没有忙到暴走，便自顾自地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倒了杯茶，正待拿起，却在手触到杯壁时顿住了手：“凉了。”
“早上让杂务兵煮的，去倒了吧。”歆渊有些烦躁地按了按额头。
少扬看了歆渊，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即将杯中茶喝了大半：“父亲似乎有心事。”
歆渊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是我父亲？”
“少扬岂敢。”少扬见歆渊并不是生气，只是笑着颔首：“父亲不如说出来，我来给你分忧。”
“说得比唱的好听！”歆渊瞪了他一眼，起身从角落的柜中取出一卷卷宗丢了过去：“下午和梦图林煜的议事你替我去。”
“是。”少扬接过文件打开看了几眼，心中不由感到诧异：“你不该亲自去吗？”
歆渊并不看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你自己看着定，你现在应该很有分寸。”
少扬听了这话心中隐约有了计较，遂问道：“你不想干了？想隐退？”
歆渊原本对他这一隐退二字很是抵触，但还是平淡地说：“那不正好给你让了位？”
少扬被他的回答吓了一跳，惶恐地跪下：“我不是……”
“你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做这个大司命。”歆渊打断他的话：“你也许比我做得好。”
少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垂了头，沉默。
歆渊说得不错，他的魄力确实要大些，做起事来效率也高。但论起资历来，他没办法与本界的任何主事人相提并论。现在这种关头若是自己真的位临大司命，只怕会招来诸多的负面事端。
“怕什么？”歆渊见少扬目光闪动，气不打一处来：“你若能将非议都压下去或收买来，那才是本事。”
少扬摇头：“我是觉得......”
“蔚家需要一个权高位重的高阶灵裔做幻北理事，你知道，我让出的这个大司命之位，只能由你来接任。”歆渊并不想听少扬继续说下去，从容打断道。
少扬波澜不惊地看着歆渊，仿佛歆渊的这句话早在他的预想之中一般。
“我以为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
“你是不是接下来想说，你还需要磨砺？”歆渊一针见血：“你是想韬光养晦？”
少扬仿佛是默认了歆渊的质问一般，堪堪闭口，不再回话。
“养这么个废物！”歆渊手中的文件蓦地摔在桌上：“蔚少扬，你给我听好了。慕玄歌如今已经在总部办事，她现在日日招摇过市，早晚会被人盯住。我说过，我不会管你的闲事，你自己看着办！”
少扬听了歆渊的话恍然大悟，慌忙说：“大司命大人英明！”
歆渊恨恨指着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色迷心窍！”
少扬忙站起来手欠地给歆渊捏了两下肩膀：“那也得大司命大人点头才行。”
“我能不点头吗？你那个师父救了你也救了我！”歆渊反问道：“让你为蔚家办点事比登天还难，一提那个慕玄歌立即变脸，你不是色迷心窍是什么？”
少扬却是叹了口气：“她也不容易。她真的是孤身一人毫无背景可言，我怎么能不帮她？”
“反正你不能娶她！”歆渊说道：“你只能娶若颜！”
一提起若颜，少扬的脑子就开始嗡嗡作响。这个若颜到底也是灵裔世家，这几年中也顺利挤身中阶灵裔，成天都和他挤在一起，他即便满脑子都是玄歌，也实在说不出若颜的半点不是。
他的脸渐渐沉了下来，默默从歆渊手中接过集会卷宗，闷闷地告了个退，转身就要走。
“少扬大人，瓶雨大人传召。”一个小厮这时已经站在门口等着。
蔚少扬一听瓶雨，眉头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