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少扬见过前辈。深夜来此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海涵。”
“蔚少扬?”林嘉看向蔚少扬的目光渐渐变得奇怪,她复又看了玄歌一眼:“你是如何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显然对于灵界而言,蔚瀚英的暗能量还十分陌生,蔚少扬突然施灵出现,林嘉不仅受惊不小,只怕还有些忌惮。毕竟在她的认知当中,传送之法可谓高阶灵法,就算是她自己也尚未涉足,当没有多少灵裔能深谙此道,而蔚少扬一个年纪轻轻的灵裔竟能将此法融会贯通。
蔚少扬道:“前辈见谅,这是暗能量。”
林嘉看向蔚少扬的目光愈发的诡异,半晌问道:“你是来救她的?”
蔚少扬不置可否:“她不过是刚入灵界的低阶灵裔,前辈何必和她计较?”
林嘉看向蔚少扬的目光愈发审视:“你也喜欢她?”
“前辈见笑了。”蔚少扬应得干脆利落,毫不含糊。
林嘉嘲讽一笑:“敢作敢当,毫不拖泥带水。瓶雨的眼光倒是愈发毒了。只是不知你深夜前来插手我们梦图之事,还是为了美色,瓶雨若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蔚少扬原本云淡风轻的面色终于黑了下来:“晚辈和瓶雨前辈只是师徒关系,前辈多想了。”
林嘉是神色变得冷漠:“她以下犯上,本座处置她是应了梦图的规矩,你们幻北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蔚少扬丝毫不退,说道:“依晚辈了解,梦图的规矩,以下犯上情节不严重者,当处鞭刑五十。前辈既完好无损,就算她以下犯上,也算不得严重。前辈罚她不拿鞭子,却拿这能让人容貌尽毁的蚀骨水,显然也不合规矩。”
林嘉被他一番话说得无可反驳,怒视着他,咬牙切齿道:“那也是我们梦图的事!”
蔚少扬毫不客气道:“前辈若觉得是晚辈多管闲事,晚辈无话可说。但前辈不顾规矩在殿中动用私刑,也不对。”
玄歌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蔚少扬,虽然他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字字句句却是犀利无比,逼得林嘉无话可说。
林嘉即便是炎海人,跋扈非常,也总不能在别的灵域人面前丢了分寸。只好退让一步,说道:“既是蔚家的公子开口,那就按规矩处置吧。”
“多谢前辈。”蔚少扬恭敬再次行礼。
话说到这里,玄歌也不知道蔚少扬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救人不救到底,好说歹说让林嘉放弃毁她容貌,却又莫名而来五十鞭刑,若是林嘉动手,她仍旧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蔚少扬见林嘉忙着吩咐人拿诫鞭,忙道:“前辈,晚辈斗胆向前辈请个人情,不知前辈能否......”
“不能!”不等他说完,林嘉已是严辞拒绝道。
蔚少扬突然被她一吼,倒也不失调理,继续道:“幻北帝君讨厌惑明人,若是帝君知道前辈是因为一个惑明人争风吃醋,只怕不好。”
林嘉看向蔚少扬的目光愈发的有兴趣:“你是在威胁本座?”
蔚少扬忙道:“晚辈不敢。晚辈只是希望前辈能网开一面,放她回去。鞭刑晚辈替她挨,不让前辈为难。”
蔚少扬这一退一进地话说得漂亮,弄得林嘉有些骑虎难下进退不得,是毫无选择地不得不答应,终而烦躁道:“罢了罢了,你是瓶雨的人,本座总不能僭越。但今日之事,本座一定会知会瓶雨,让她好生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
蔚少扬见林嘉松口,忙见好就收:“多谢前辈体谅!天色已晚,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逃难一般地将玄歌扯起来,拽着就走。
林嘉纵见着蔚少扬僭越心情不爽,却也没有阻拦,只沉默地看着他们出殿。
直到他们离开林嘉殿很远,玄歌才终于松了口气:“你在瓶雨身边过得可好,今日之事她不会气恼你吧?”
蔚少扬深深叹了口气,对上玄歌的眼眸,那目中原本的怅然与无奈瞬间烟消云散:“他们左右要指着我办事,不会把我怎么样。”
沉沉的月色之下,树影摇曳,借着皎白的明月,蔚少扬的脸愈发棱角分明,更是脱了之前的轻狂之气,变得沉稳含蓄,玄歌怔怔地看着他,几经开口,竟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见玄歌沉默,蔚少扬的面色复又由轻松变得严肃:“那个傅皓究竟是什么人?如今灵界风言风语地传,说傅皓看上了林煜的女徒弟,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易师。我等了这些天,竟都未见你来跟我说明缘由,怎么?攀上高枝,就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