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掩盖了所有指向他的证据。只可惜他还是太过年轻,大约禁不起幻北帝君的问讯,还是招认了。”
提起此事,想起蔚少扬身上可怖的鞭伤,玄歌却有些不解:“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能被屈打成招的人。”
谭先生莫名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问讯未必需要严刑。他那一身伤,不见得是被屈打成招。只怕幻北帝君的手段,比屈打成招要歹毒多了。”
“先生,您也认识幻北帝君是不是?”玄歌忍不住问道。
谭先生沉默少顷,说道:“炎海人,都是一样的。”
就这样大约过了三四天,慕玄歌日日都在帮蔚少扬认那些难懂的古文字,认过了他就去背,背错了,谭先生还会打人。她只觉得日日都听着谭先生房中传出藤棍击打皮肉的声音,这几日下来,也不知道蔚少扬是否吃得消。
她原本是不想管这些闲事的,毕竟谭先生有自己的教育方式,他这么做必然是有他的道理,但想起蔚少扬因为帮了自己,几乎让整个家族遭遇灭顶之灾,他的父亲据说至今还被锁在幻北最高峰顶遭鹰隼啄食,她实在觉得谭先生有些强人所难。
终于她忍不住再次扣上谭先生的房门。毕竟谭先生是惑明人,就算是长生不老的灵裔,身上一样流着惑明的血。他们都是惑明人,说起话做起事来,总能相互理解和支持一些。
谭先生正在对着一桌书籍发呆,见玄歌正站在门口,忙招呼她进门。
“先生,已经三四天了,你可以看得出,少扬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他现在退无可退,即便想半途而废,量他也没这个胆子。”谭先生说道。
“可是......可是你这个法子太惨无人道了!”这几日玄歌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心中却早已对谭先生的行为有意见,忍不住说道。
谭先生死死盯着慕玄歌的眼睛,沉默许久,这才说道:“那你是没见过什么才叫真的惨无人道。炎海人,比你见到的,还要血腥残暴得多。”
“我从来没有怕过!我发过誓,我一定要进入灵界,为我们惑明搏出一个前途!”她越说越激动,提起此事,心中一腔无以宣泄的怒火在此刻瞬间爆发。
“好。”谭先生始终轻缓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那我现在就带你看看,和炎海人作对的人是什么下场!”
谭先生说着,在他们身边忽然划出了一个很难看到边际的洞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转而就站在一团空气之上。
她的面前是一座高耸的雪山,山顶之上,鹰隼凄厉地盘旋。
在这里她看到了那个传说中蔚少扬的父亲歆渊,他被一枚一枚粗壮的钉子钉在坚固的刑架上,血肉模糊,内脏几乎都能通过胸腔的大洞看得一清二楚。这时正好有一只鹰隼落上他面前的木架,凶残地啄食着他残缺不全的内脏。
鹰隼啄食过后,他属于灵裔的强大自愈能力会将伤口缓缓修复,等到下一回鹰隼再落下的时候,他的内脏又会变得完好如初。
他将一直遭受这样的磨难直到蔚少扬有办法回去。
她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与愤怒。
玄歌面色惨白地被谭先生带回房中,抬头对上正少扬的眼睛,忽然眉头一簇,冲出书房哇地吐了出来。
少扬尚来不及质问谭先生,就慌忙追出去:“怎么了?”
玄歌已经吐到吐无可吐,煞白着脸拼命摇头。
少扬心中的不安愈发涨大,他下意识地拍着玄歌的背,扭头看着谭先生。
谭先生干望着两个人,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坐回书桌跟前。
少扬正想追进去问个究竟,玄歌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少扬!少扬!别!”
蔚少扬面色苍白如白纸,右手的手腕虽然被玄歌抓着,已经止不住地抖了起来:“你......你见到他了?”
玄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蔚少扬因为此事大受刺激,若是她再添油加醋只怕会把他逼疯,她想尽一切可以缓和方才场景的形容词,然而话即将出口却还是怎么都说不出。
犹豫之间,蔚少扬已经将目光转向谭先生:“您有办法救他,是不是?”
“是。”谭先生细细打量着少扬即将暴走的脸色,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