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为师，她却实在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在灵界，只要沾上惑明人的灵裔，日子都不会好过。如蔚少扬所言，他家里刚刚因为她的事糟了劫难，纵使他想好好修习灵能去救他的父亲，毕竟这白衣男子隐居蔽水山脉不知多少年，若是他真的拥有这世上最顶尖的灵能，他早早就该站出来和炎海人斗争了。
他没有抛头露面，必定还是哪里差了那么一点点。
“前辈。”蔚少扬见白衣男子不语，慌忙说道：“你就收了我吧！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是你若能教我，他日我重整旗鼓，一定会帮惑明人的！”
“我教徒弟很严厉。”白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蔚少扬说道：“也不允许带着灵能退出师门。你若拜我，必须终其一生，如有违背，离开前必须散去所有灵力。”
白衣男子这么说，也就等于松口了。
蔚少扬听白衣男子开口，喜出望外地挺直了肩背，慌忙答道：“我发誓，我绝不......”
白衣男子却抬手示意他收声：“别急着答应，好好想一想。”
“前辈。”蔚少扬自然心情紧张而沉重，认真说道：“我发誓要好好修习灵能，早日将我父亲救离苦海，越早越好！如果您能收我，不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白衣男子说道：“第一件事是驱除炎海灵裔，第二件事是，”他说着，伸手指向玄歌：“你若能自我这里学成出师，就带她进灵界，我把她托付给你，有问题吗？”
“可是她......”蔚少扬原本信心满满，听得此人开口让慕玄歌进入灵界的时候，神色却忽然沉了下来：“惑明人在灵界的日子是什么样，前辈应当知晓，何必还要让她蹚浑水？”
白衣男子淡笑道：“若是蔚家重振旗鼓，将她改名换姓带进灵界，那是小事一桩。”
蔚少扬沉默地看着玄歌，许久，才说道：“如果她能保证不轻易招惹炎海人，此事可议。”
白衣男子这才点头道：“那还不拜师？”
白衣男子并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只让玄歌等人称他为谭先生，玄歌将她所知的、惑明历史中出现过的所有可能存活着的灵裔都数了个遍，依旧没有得知白衣男子的真实身份。
他住在与少扬的小屋相隔两座山的深山脚下，这处住所有六间房，除了谭先生的住房和书房之外，其余的房间都荒废已久，一进了院子，少扬就眼疾手快地吩咐尼莫去打扫房间，自己则虽谭先生一同进了书房。
玄歌见他们找到靠山，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蔚少扬的确是因为替她杀人的事，弄得家族破败了。他之所以在这次见面之后变得气急败坏，定是因为此事。并且就算是这样，其实蔚少扬话里话外，并没有责怪她丝毫。
她只觉得愈发抱歉，却无计可施，什么都做不了。干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忽然看到地面有一朵盛开着的青蓝色牵牛花，顺手将它摘了下来，随意把玩。
只是花到手中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忽觉一人驻足在她身边，手一抖，那蓝紫色的花滑落在地。
她恍然抬头，蔚少扬俊逸的脸在算不得刺眼的阳光下变得更加耀眼，只一眼，她心中一颤，脸上如火烧一般热。
“你......”
“你......”
两人同时开了口。
场面忽然变得尴尬，两人只好都闭了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不起。”玄歌率先打破僵局说道：“因为我，害你落到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补偿你。那紫云石被先生没收，不过我会想办法要回来给你的。”
少扬听着玄歌的话，微微叹了口气：“此事只怪我自己处事太轻狂，与你无关。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那块石头。”
玄歌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块湿帕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脸说不定还有些红肿，这才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去。
蔚少扬蹲下来轻轻拿凉帕子为她敷脸，一面说道：“蔚家遭此大难，是因为我年少轻狂不懂事，在炎海人面前露了马脚，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你也不必因此事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