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予灵在藏书阁密室学得忘我,以至于压根不知道,半天已经过去了。
药效退却,江饶从昏迷中转醒,看见了守在一旁的山青。
他着力起身,胳膊的颤抖能看出荀香子对他的影响。
“查出什么原因了?”
江饶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昏迷之前就隐隐有些征兆,但是当时没有来得及细想。
山青将毒师写了面中材料的那张纸双手呈给江饶,心中虽有疑虑,但仍是忍住,想等江饶看过之后再做陈述。
谁知江饶仅看了那纸一眼,就变了脸色。
本就病到毫无血色的脸更白了一分,他一把攥紧那纸,问道:“汤里有荀香子一事,还有谁知道?”
山青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刚刚想问的便无需再问,只答:“都在殿中,设了禁制,他们出不去,也递不出消息。”
江饶暗松了一口气:“都杀了。”
“是。”
山青领了命,刚要走,又听见江饶问。
“白宁下的?”
山青犹豫了下,如实答道:“是。”
从她先前的表现看,的确不像是知情的样子,但江饶这样问了,他就知道那狐族公主也活不成了。
“去吧。”
江饶没有再打算从山青这里知道更多的信息。
因为对他来说,白宁此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如果说先前因为白宁那杀敌零分自损一万的骚操作,江饶对她的怀疑已经基本消除。那么这次在他汤里下荀香子这事,无论她如何解释,江饶都清楚的知道——她知道自己的死穴。
江饶对荀香子过敏这件事少有人知。
当时江饶和符予灵在天水镇除妖,为救符予灵,还不会控制魔气的他被魔气反噬,中了寐鱼妖的圈套,身受重伤。
符予灵怕他死了,喂了一粒荀香子给他。
荀香子大补,奈何江饶天生对其过敏。
本来可以不死的,吃了荀香子倒是快死了。
幸好当时符沉来的及时,江饶才没有交代在符予灵手上。
所以,知道江饶不能碰荀香子的,除了符予灵,就是符沉。
符予灵的品性他自是知道,绝不会将此事外传。
虽然符沉死了,但保不准他为了掣肘制衡自己,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五大宗门外表一片祥和,内里明争暗斗。符沉再想制约自己,也不会将逍遥宗内门弟子的把柄告诉外人。
符沉痛恨妖魔二族,更不可能与其交易往来。
那么,她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逍遥宗的人。
只是,她一个狐族小妖,如何能和逍遥宗勾结?
江饶已然查过这小妖来魔域前的生活轨迹,从出生至如今七百多岁,从未出过崂山,甚至很少出过狐族王宫。
因此,有问题的定是她身边的人。
既然如此,那小妖的命也没必要留着。
死就死了,一只狐妖罢了。
“阿嚏。”
符予灵坐在冰冷的石壁上,打了一个喷嚏。
还是太冷了,这石壁冻得她发抖。
符予灵不知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想着这机会得来不易,趁机看完了这书,掌握了以血祭符的方法,又学了一些《经天箓》上写的禁咒。
她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倒是还没有变,已经将书上的内容全部牢记于心了。
只是想到若要使用符咒下去,难免要放血画符。
虽然让自己平安落地的符篆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低级符篆,但想到这也要拿命来换,符予灵又觉得不值。
罢了,反正也休息了好一会儿,不如爬下去吧。
但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一股霸道而强劲的力量直直将她向下压,她便如高空落石一般,直直坠到刚刚离开的地面。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呕出一口鲜血,四肢百骸的剧痛仿佛强行将她拉回那日坠崖时的场景。
这次不一样的是,这个高度只会折磨她,不能让她立刻死去。
还有一点,她面前多了一个人。
“江……”符予灵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地面的沙石被她的坠落激起纷纷扬扬,呛得符予灵咳了起来,又带动身体剧烈地痛。
“说,何人指使。”江饶站在不远处,自上而下睥睨着她,眼神冰冷,看她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他虽然还未恢复完全,但是收拾这小妖还是绰绰有余。
山青回来复命后,就将符予灵下午的行踪告知了江饶。
符予灵借完成任务之名已经在藏书阁待了几个时辰,没有江饶的命令,守门的侍卫不敢擅自进入。山青处理完殿中知情人后便到藏书阁内寻她。
没有在藏书阁内发现她的踪迹,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