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下。
景迟眼角一抽,终于退开了距离。
“末将绝无半分僭越之心。”景迟沉下脸正色道,“如此种种,皆是传功所需。”
“是吗?”盛霓故作狐疑地睨着他,带着十分的挑衅。
“殿下什么意思?”景迟别开视线,不去看她那白如暖玉的脖颈和细肩。
他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污蔑。
“白大统领,本宫知道你一心想要效忠本宫。”盛霓披好衣衫,话锋一转,“本宫还真有件事,希望白大统领帮忙。”
景迟看向盛霓。原来小公主的话术在这儿等着,先是三言两语压得他无法再强行传功,后又顺势抛出一个任务,还真是狡猾。
“白大统领,你这么有本事,不知有没有法子助本宫潜入东宫?”
景迟没想到盛霓会向自己提出这个要求。
她的精神果然恢复了许多,不知是不是由于内劲至阳,白皙的面庞色如春晓之花,蓬勃的生命力从毫无瑕疵的小脸和清亮美丽的眸子里透出来。
盛霓解释:“东宫被圣上下旨幽闭,守卫森严,前几日方才去过,如今再想过明路进去是不能够了,只能暗中潜入。本宫有必须要向太子哥哥问清楚的要事,必须要见他一面,白大统领能帮本宫吗?”
景迟淡哂:“殿下为何认为,末将一个小小统领有门路潜入铜墙铁壁的东宫?”
盛霓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暴露了已查出他秦镜使身份之事,忙圆道:“白大统领的轻功之强世所罕见,暗闯东宫想必不难,只是不知能不能带上本宫一起呢?”
“殿下为何不求助于徐九公子?徐家位高权重,他本人又曾是太子侍读,向圣上讨个旨意兴许可行。”
盛霓摇头:“此事非同小可,又是钟慧府的自家事,本宫不能连累无辜。”
而白夜就不同了,他是秦镜使,自有圣上保着,出了事,只管说是为了办差,便可推得干干净净,丝毫不会受损。
“殿下的意思是,肯当末将是自家人了?”景迟强压下丹田内烈火焚烧般的灼痛,勾起唇角。
哎?盛霓一怔。
这是什么奇怪的关注点?
“你……你既入了钟慧府,自然是君臣一体。”盛霓总不好把人心往外推,只好顺着往下说。“白大统领,此事若能办到,本宫必有重谢。”
在盛霓翘首而盼的殷切目光里,景迟轻笑。
“末将只是一介低阶武官,没有那样通天的本事。”
盛霓气结。
凭他秦镜使的身份才能,未必真不能出入东宫,这话里至少有七成是搪塞,可是她总不能直接戳穿他秦镜使的身份。
盛霓故意笑道:“本宫还以为白大统领是个顶顶勇敢之人呢,怎么,连带本宫去东宫都不敢,莫不是不敢面见一国储君?”
身为秦镜使,秘见天颜是常事,自然不会不敢面见太子。何况,以他卫队统领的身份,自然是等在外面,没有机会见到太子哥哥真容,他总不能连等在外面都不敢,这样直白的激将看白夜还怎么忍得下。
景迟却面不改色地道:“末将听闻太子威风八面,着实心生畏惧,万万不敢造次,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末将。”
“你……”盛霓简直一口老血闷在胸口。
怎么会有男人轻易承认自己不行啊?
“你,退下吧。”盛霓恨铁不成钢。
景迟眼见没有再继续传功的余地,敛住失望,系好外袍,恭敬行礼道:“末将告退。”
“等等。”盛霓没好气地叫住他。
景迟垂首听令。
“这几日不必当值了,好生休养身子。日后说话若再有半句虚言,本宫决不轻饶。”
她指的是,他不该轻描淡写传功的损耗。
娇娇软软的斥责如羽毛般挠着耳廓,景迟眉心微动。
“听到了没有呀?”盛霓偏头瞪着他,不知他怎么忽然没有反应。
“是,谢殿下……关怀。”景迟垂下羽睫,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波澜。
眼见白大统领走出寝殿,盛霓心下一松,只觉四肢百骸内充盈的力量使她的身体前所未有地舒畅轻盈。
她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这种温暖了。
好舒服啊,就像小时候靠在姐姐怀里,碎碎地念叨着无意义的琐事,然后安然入睡,又甜甜地醒来。
白夜……他身怀如此厉害的功法,为何被圣上派到她身边呢?祭天大典有什么在等着她?
盛霓胡思乱想着,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景迟找到阿七交代了接下来的轮值事宜,径自离开了公主府。
几个婢女远远望着白大统领离去的背影,以袖掩口咬起耳朵。
“你们看见了吗?今日白大统领将公主从库房一路抱进寝殿呢,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