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1 / 3)

向徐燕臣赔不是?

同窗六载,景迟还从未做过这种事。

徐晏不甚自在地摆摆手:“不必,不必,方才只是误会,小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就见景迟后撤一步,长臂一展,倾身拱手一礼,道:“末将以下犯上,不懂规矩,自请领罚,还望徐九公子见谅。”

徐晏迅速侧身避开,心里暗叫一声折寿。

折了个大寿。

“白、白大统领言重了,在下说过,只是误会。”

见徐晏脸色依然不豫,盛霓便知方才这二人是真动了火气,不由又剜了景迟一眼,歉疚地送徐晏出府。

“念在首次犯错,从轻,罚白夜半月俸禄。”送走了徐晏,盛霓对晚晴道。

“罢了,”盛霓想到了什么,改口,“他初到燕京,许多事等着耗费银钱,还是不要罚俸了,叫他休息好了写一份书面检讨给本宫,保证不再乱了规矩。”

晚晴憋住笑:“是,小殿下。”

小殿下看不见的时候,那白夜时常流露出一副万人之上的傲慢模样,下人们看不惯。叫他写检讨,真是专治不服。

“对了,白夜的盘州履历预计何时能够传回京城?”

“好在盘州距京城不远,再过两日应当差不多了。”

-

傍晚,景迟亲自巡夜完毕,回到罩房寝舍。

推开门,室内一片寂静漆黑,窗子大开,初冬的夜风卷进来,将侍卫为巴结新大统领安置的两个炭盆吹得形同虚设。

一个黑影立在桌案旁,衣摆在风中起伏拂动,不必点灯也能看出那是民间难得的轻柔料子。

景迟反手关上房门。

室内烛灯应声点亮。

恭候多时的红衣少年垂首拜倒:“无明拜见主子。”

景迟抬了抬手,示意名叫无明的少年平身。

“禀主子,查清了,去年腊月初三,天降大雪,颐华郡主仗势欺侮了嘉琬公主,致使嘉琬公主受了寒。”

“腊月初三……”景迟在简陋的胡椅上坐下,修长手指一下一下叩击着桌案,回想这个日期,“嘉仪公主殡礼?”

“正是。那日谨王妃出殡,颐华郡主在钟慧公主府前闹事,逼得嘉琬公主从停灵的国恩寺一路纵马回城,这才有了后续的冲突。”

那日,众人都在国恩寺等待出灵时辰。在那之前谁都没有想到,头一个葬入新修成的大延皇陵的,不是景氏皇族,而是嫁作景家妇的前朝公主。

钟慧公主府传来消息,颐华郡主程菁菁披着一身火红斗篷,着火红衣裙,在钟慧公主府前赏雪吹笛,已有数个时辰了。

钟慧公主府原是座在前朝便已空置的府邸,距皇城甚远,周边景致自然萧落,若说在挂了白的府门前吹笛是为了赏雪助兴,鬼都不信。

姐姐薨逝,程菁菁便是如此招摇称庆的。

欺人过甚。

十四岁的盛霓恨得五脏俱碎,顾不得乘车,抢了一匹快马一路驰回城内。

风雪刮在脸上,将泪痕凝成了薄霜,吹散了她乌黑如瀑的长发。

长长一路疾驰,寒意穿透素服,仿打在盛霓瘦小的身躯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冰封起来。可是盛霓完全感觉不到,姐姐是她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她不能允许有人如此糟蹋姐姐。

盛霓记不清自己用了多久抵达钟慧府门前,翻下马背的时候,握缰的双手已冻得没了知觉,只剩痛胀的灼热。

模糊视野里,乱雪纷飞,满目的银装缟素间,那一道鲜红的身影如刀尖般刺目,直直戳进盛霓的眼底。

这一条街都被庆国公府的卫队封住,钟慧公主府的侍卫和下人们被庆国公府的卫兵以数量碾压,全部拦在路对面,无法靠近颐华郡主半步。

“程菁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犯人魂灵,不怕遭天谴吗!”

盛霓的牙关已经不听使唤,痉挛般地咯咯打颤。

程菁菁抬手捏住盛霓冻得冰凉的小脸,恶狠狠地盯住那张与谨王妃极度相似的面容,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回答:“半生相思东流去,此恨绵绵,无绝期。”

盛霓用力推开程菁菁的手,“两姓之好,男欢女爱,岂是强求来的?你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便是没有我姐姐,难道谨王姐夫就一定会选你?将一切怪到我姐姐头上,这是哪来的道理!”

“但凡是我程菁菁看上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这辈子我只心悦这一个男人,谁跟我抢,我就饶不了谁!”

程菁菁使劲推搡过去,将单枪匹马的盛霓推倒在雪地里。

“怎么不去找太子哥哥求情了?继续去求啊,就像求他为嘉仪寻回尸身那样,求他来帮你啊。”

“你在说什么……”盛霓艰难地从湿冷的雪地里爬起来,听不懂程菁菁的意思。

“装什么不知情。”程菁菁笑得阴阳怪气,“若不是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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