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2 / 4)

主吹了吹颈上覆着柔软纱布的伤处。

伤口不深,出了点血,已处理干净。这种表皮的划伤很疼,小公主娇养长大,哪里经受过这个?

盛霓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反握住晚晴的手,“赵双全怎么样了?”

钟慧公主府无过无错尚且风雨飘摇,倘若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命案,处境只会更糟。

晚晴放柔了声音:“小殿下宽心,赵双全还活着。”

赵双全动脉伤口不大,按压施救及时,捡回一条命来。

“只是……”晚晴欲言又止,神情间露出几分畏惧瑟缩。

只是,赵双全虽然没死,却被白夜当众斩断三指。

一刀,齐根。

孙嬷嬷年纪大了,被小婢女们力劝不要上前,可她实在担心公主府闹出人命,非要亲自瞧瞧赵双全的死活,正好看见白夜挥刀砍下赵双全三根手指,比她家几个儿媳切菜还利落。

孙嬷嬷当场就吐了,到这会儿还难受得起不来床呢。

盛霓听完,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面如土色,

聆风楼上强烈的危险的直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印证成了现实。

“他走了吗?”盛霓问。

晚晴明白这个“他”指的是白夜。

“还、还在府里。”晚晴支吾着,指指刚刚端上桌的精致粥菜,“小殿下还饿着,先垫垫吧,仔细胃疼。”

有这么一尊邪神矗在府里,盛霓哪里吃得下饭,“他的来历弄清楚了吗?”

“宣节副尉,刚从盘州调任入京。”

“叫什么名字来着?”

“白夜。”

盛霓吩咐:“厚赏白夜,让他走吧。凭这身本事,不愁找不到更好的差事。”

“可是……”晚晴有些为难地望了望殿门的方向,只得如实禀道:“白夜一直在殿外守着小殿下,不肯走。他救了小殿下,奴婢不敢擅自强行驱赶,请小殿下恕罪。”

盛霓讶然,板起小脸:“一码归一码,他救了本宫,本宫自会答谢。可是无召却在本宫寝殿前逗留,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是从前嘉仪大殿下常挂在嘴边的,如今小殿下学起来,真是有模有样。晚晴福身告罪。

深秋夜寒,雷雨交加,殿门拉开。盛霓头插一对小荷池静步摇,罩一件茶白彩绣披风,站在锦绣婢女的簇拥中,仿若众星拱月。

隔着朦胧的夜雨,廊下明暗交接处侍立着一个挺拔出挑的身影。

“唤白校尉过来。”盛霓软声吩咐。

晚晴撑伞走进雨幕去请白夜。

白夜奉命来到殿前檐下,俯身行礼,动作行云流水,完美得无可挑剔。

他半跪行礼,却不见卑微之态,气度沉静稳重,在艳绝京华的嘉琬公主跟前也毫无局促之意。

盛霓不得不承认,赵双全的质疑十分有理。

宗正寺什么德行她也清楚,从来都是看人下菜碟,怎么可能为前朝公主府安排这样一位本领高强又眉眼出尘的卫队统领?

盛霓伸出白皙的小手,挑起年轻男人的下巴。

闪电撕裂夜幕,映得那双星眸冷若银河、寒如利刃,幽邃不可见底。

年轻的面孔极为清昳俊朗,干净明澈,实在不像个武将粗人。

莫名的熟悉感高高涌起,转瞬即逝,再看时分明就是全然陌生的面孔。

“本宫从前见过你吗?”盛霓歪头端详着,杏眸眨动,不经意暴露出几分天真单纯。

白夜面上如古井无波,羽睫遮下一片看不穿的阴影:“回嘉琬殿下,末将此前无幸得见殿下玉容。”

“嗯,平身吧。”盛霓不甚在意地收回小手。

的确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大概曾有面目相似之人,混淆了。

白夜从容起身,从怀里取出一折文书呈与盛霓,神情清纯的面庞上似乎洋溢着期待。

这是他的调令,盖上钟慧公主府的宝印就能正式生效了。

盛霓没有对婢女下达接受的指令。

她道:“今日遇险,多亏白校尉武艺卓绝,救本宫于危难。”

随即清甜一笑,右颊上一点酒窝浅浅,玉容如画。

晚晴从身后小婢女手上接过早已备好的厚赏,将托盘捧到白夜面前。

白夜的目光在那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上停了一瞬,而后收回视线,幽邃的星眸望着光可鉴人的岩板地面,掩住了眼底的玩味。

他似是明白了公主的态度,微微低头的模样仿佛在尽力隐忍失落。

他平静地道:“职责所在,不敢当嘉琬殿下一声谢。”

竟是不肯收下。

盛霓微讶。

宣节副尉只是正八品上,俸禄有限,一千两银票于他而言应当无法拒绝才对。

如此年轻的一个人,一身卓绝武艺,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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