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好眠,乔窈醒时,唇边还挂着笑。
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下意识抬头去床上寻人。
一抹月白色衣摆从床边坠下,再往上循,林瑾思早已醒来了,正倚坐在床边看书。
听到动静,他转头问:“醒了?”
“嗯……”乔窈才醒,脑子还不太清明,声音也有些哑。
林瑾思轻轻一甩手,合上书放在一侧,动作轻快流利的下了床,绕路来到桌前,拿起杯盏倒了杯水,挪到桌边靠近乔窈的位置。
“今日日头瞧着红艳,应是很暖和,等你起来,我们出去转转。”他说。
“嗯……”
乔窈又迷迷糊糊应了句,林瑾思做完这一切,已来到门前,迅速开门走出去,又合上了门。
屋内便只剩下她一人。
乔窈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坐直身子,稍稍清醒了下。
那杯水放的很近,她无需站起来,只要抬手便能够到。
喝了口水,嗓子舒服多了,也更加清醒了。
两刻之后,乔窈收拾齐整,又将被褥卷起来塞进柜子里,才出了门。
楼下,林瑾思和林安已在大堂内坐下,面前上了壶清茶与几个小菜,但谁也没动筷子。
乔窈看到,意识到他们可能是在等她,连忙快步从楼上跑着下去,来到桌前。
桌上摆的都是凉菜,看到她,林安起身去招呼小二要了三碗热粥。
他们果然是在等她。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乔窈迅速坐好,说。
也不知他们已等了多久。
“不迟,菜才端上来。”林瑾思说。
乔窈心中一暖,道了句谢。
吃过热粥,三人又去了街上。
林瑾思竟真的言出必行,带着她去绸布庄选了两匹料子。
一匹浅青色,和她现在这身颜色相近,她没什么特别的偏好,林瑾思之前挑的这件,虽然布料一般,但颜色很好看,所以瞧见相似的颜色,乔窈便立刻指了那匹。
另一匹月白色,是林瑾思所选。他说,见她总喜欢淡雅,这颜色正好衬她。乔窈瞧着,那颜色也很是好看。而且,她记得林瑾思的中衣,便是这个颜色。
来都来了,林瑾思也顺便为自己随意挑了两匹料子,一起量了尺寸,三人便继续去别处逛了。
在街上又走了几步,竟是赶巧,碰到了蔡大人。
蔡大人坐在马车里,偏巧路过他们身边时,掀帘朝外看了一眼,于是对视,蔡大人立刻命人停车,下来朝三人打着招呼。
“王爷。”
见到人,乔窈的表情凝了下,不太愉悦的想着,怎么遇到他了?
是印象极差的人,他没和她打招呼,没有搭理的意思,她也直接安静站在林瑾思身边,冷淡看着人。
林瑾思看到他,眼瞳微微动了动,似是意外。
“蔡大人也趁着日头暖,出来闲游?”他说。
这表情自然是装的,驿馆外有他们的人密切监视着,所以,他会出现在这里,毫不令人意外。
“下官来城中视察民情。”蔡大人回答说。
林瑾思瞥了一眼那辆马车,又看了看几乎全程没瞧过别处,眼睛似是只长在他们三人身上的蔡大人,浅淡笑了,“蔡大人真是心系百姓。”
“王爷谬赞,下官不敢当。”蔡大人干笑了声,又转了话题问,“不知王爷这是要去何处?”
“正打算去城外梅山。”林瑾思答说。
乔窈不禁瞥了眼林瑾思,这一路上,只听他说去城里随处逛逛,没说过要出城的事。
但仔细看着,他们这一路,的确是朝着出城的方向去的,想来,瑾哥哥早是已有决定,并非只是单纯闲逛,只不过她没问过,所以没说就是了。
不过乔窈对这些也无所谓,于她而言,无论去什么地方,能和瑾哥哥一起就最好了。
蔡大人听闻,神色却是一惊,慌张道:“王爷,您,您怎么突然想着要去梅山了?”
“怎么?此处去不得?”林瑾思问。
“这,倒也不能说是去不得,只是,王爷有所不知,那梅山,近些时日正在闹山匪,您若要去,怕是会遇到危险。”蔡大人面露难色。
“区区山匪,您一个知州不说清剿,竟还如此害怕?那梅山周围的百姓岂不遭殃,要日日埋怨朝廷了?”林安先听不下去了,冷声质问道。
“这,林侍卫,您有所不知,那山匪凶悍异常,却行事隐秘,下官派人清剿过几次,皆是无疾而终,下官也是没有办法。”蔡大人愁眉苦脸道。
“那依蔡大人所言,便任由这山匪无法无天,难以管治了?”林安又道。
“下官没这个意思!不瞒王爷,下官已将此事奏请朝廷,想来不日朝廷便会派出力将前来平乱。只是近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