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萧阔的吩咐,瞧了瞧楚筝,福了福身。一刻也不敢多留,利落地出去了。
“殿下,我是怎么...”
萧阔端起药碗,端到鼻尖,蹙着眉嗅着,随意道:“你有个弟弟?”
“弟弟?”楚筝下意识摇摇头,不管是现代还是来到这里,她都是独生女,哪来的弟弟。
不对,应该说,确实是有一个弟弟的。
她那个伯父伯母家的堂弟,名叫楚进。据说寓意是他高中进士之类的云云,但是这人十分辜负期望,完全反着来,吃喝嫖赌样样都会,理经治国舞文弄墨是一窍不通。
平生于偷奸耍滑,作奸犯科上最有一手。上一次楚筝进了梁王府,这个弟弟没少打着“梁王小舅子”的名义在外面赌博欠债,欺民逼良。
甚至被萧慎的政敌抓着这个接口攻讦过。让萧慎发了好大的火气,直把楚筝坑得叫苦不迭。
听到萧阔提起楚进,她心里瞬间一阵紧张道完了完了,难不成他又在外面打着她的名义招摇撞骗了?会不会已经给萧阔惹了麻烦?本来萧阔对她的信任值就是负数,如果这是真的,自己不知道几辈子才能把负数填成正数。
虽然事不是她做的,但有这个关系在,锅最终不还得她来背。转瞬之间,楚筝便觉得还是先发制人赶紧道歉比较好。
立马起身,跪在床上,朝萧阔行了个大礼,道:“在下是有个堂弟,是不是给殿下惹了什么麻烦了?”
萧阔本来漫不经心的靠在桌旁,见楚筝这样,立马站直了身子:“你这是干什么?”
楚筝擦着额头上的汗:“我这个堂弟一向是行为不端,若是给殿下惹了什么麻烦......”
萧阔打断道:“麻烦惹了,不过不是给我,是给你。”
果然是。
楚筝再一次擦着额头上的汗道:“不知是什么麻烦?”
萧阔朝她努努嘴:“你躺在里好几天起不来,不就是因为你这个堂弟。”
听到萧阔这么说,楚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抑制着怒气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是他把我打晕的?”
萧阔撇了一眼她火气上涌的脸,这才把这些天调查的事情经过与她说了。
原来,楚进今年欠了一屁股赌债,早就被人下了最后通牒,过年必须要还钱。可他家也不算富裕,哪来那么多钱,和他娘一商量,便动了心思把楚筝卖掉。
可楚筝那一顿发疯确实是有点用的,等他缓过来准备去找楚筝算账时,却发现早就人去楼空,她竟然跑了。
人没了,钱自然也没了。
没了钱,但债还是得还啊。迫于生计,恰好长宁公主府因为过冬储备炭火,需要人运送。便托熟人进去了,三天一躺,送完就走。
可狗改不了吃屎,他见长宁公主府里人数不多,便动了偷鸡摸狗的心思。有时趁着没人的时候,躲开人群,四处转悠摸个不起眼的扳指耳环,字画文具之类的。
那天他一路转悠到后面,便看见了楚筝。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揉了揉眼睛,发现真是楚筝。想到她逃跑让自己银子打水漂的事,便是头一昏什么都忘了,想着楚筝出现在公主府也不过就是个丫鬟,自己偷偷拖了出去,难不成公主府还会因为丢了个丫鬟大肆寻找不成。
以楚筝的姿色,随便卖到那个花楼都是一笔不小的价钱。越想心越痒,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飘,哪里还能忍得住,便直接上手把她打晕了。
只不过正准备拖走的时候,却被人瞧见了,得手不成,便慌不择路地跑了。
听完,楚筝一脸无话可说的样子。
过了半晌,才道:“那殿下是怎么抓住他的?”
萧阔嗤了一声:“他就是个蠢货,有什么不好找的。这么大的雪,满地都是脚印。我当即叫人封了公主府,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挨个找就是了。”
萧阔眉眼弯弯,似乎被他蠢笑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楚筝问道。
听她这么问,萧阔搂住自己的衣袖,端起一杯茶,颇为优雅地拿起茶盖,轻轻吹了吹,淡淡道:“吃了。”
“吃了?”楚筝不解。
萧阔朝楚筝森然一笑:“我让小天吃了他。”
五雷轰顶!
仿佛一记惊天炸雷贯穿脑子,楚筝浑身一震,仔细瞧着萧阔的表情,过了半晌,才发出一声:“啊?!”
萧阔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瞧她的样子:“怎么,难不成你还舍不得。”
当然不是。
只不过作为一个生活在文明社会的现代人,她下意识希望可以通过律法来让他得到应有的教训,而不是这么的......荒唐和野蛮。
脑海里想象着一只狼满脸血迹,阴狠地撕扯咀嚼着白白的大腿肉,整个肚子已经被吃的空空如也,仅留下一个红色的腹腔,楚筝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