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阔嗖嗖两下直接进去了。
楚筝却一下子踌躇了起来。
以前萧慎最不喜有人与他同乘,她不知道萧阔是什么个脾性。站在原地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
游从本来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站着,瞧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便轻咳了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
楚筝不是没看见他动来动去的眼睛,只是由于上辈子被他们这种贴身侍卫坑得太惨,心里对他们这种人有着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动。
“你是打算等我下去请你吗?”
萧阔的声音透过马车漫不经心地传来。
听到他这句话,楚筝还有什么犹豫的,提起自己的裙子踩住马凳,扶着游从伸出的胳膊,麻利地上去了。
扶着那精雕镂刻的车门,楚筝弯着腰刚把上半身伸进去,整个人却又凝滞住了。
他怎么净养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啊!
只见萧阔端正地坐在软靠上,撑起自己的手臂。
而他的手臂上正立着一只弯钩金嘴猎鹰。浑身长羽棕黑,双目十分锐利。即使还没展翅,都能看出着体格巨大。
楚筝觉得她的心态已经被萧阔磨炼得很好了,也可能是老鹰的冲击力没有狼那么强。所以,楚筝只凝固了一会儿,便僵硬地笑了一下缓解自己的不自然。寻了个紧贴着车门口位置板板正正地坐下了,努力使自己离他们远点。
见楚筝进去老老实实地坐好了,游从这才关上车门,呼了一口气。一拉缰绳,驾着马车卷起昨夜千堆残雪,朝着皇城的大道奔腾而去。
“殿下,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去?”楚筝试探着开口。
萧阔一直在看他那只鹰,闻言,撇了一眼楚筝:“难不成你想一直待在临仙阁。”
什么意思,萧阔现在把她带出来,难不成是想把她放在长宁公主哪里?
这长宁公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已经三十有五了。跟萧阔他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都是先皇后所出。对于萧阔这个亲侄子,向来是疼爱异常。为人据说还算宽厚,但楚筝对这种封建皇室的“宽厚”可不敢抱什么希望。
不过上一次,她是怎么死的来着?
想着想着便突然察觉到气氛静得可怕,便没话找话,伸出食指点了点道;“呵呵,殿下,这个也是你养的吗?”
“嗯。”
“哦,那殿下挺会养的,这又养狼又养鹰的,着实不同寻常,挺厉害哈......”
萧阔仿佛没听见一样,压根没搭理她。
楚筝立即很有眼力见地闭紧了自己的嘴巴,目不斜视端正而坐。
车轮就这样一圈圈地穿过一条又一条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座僻静的高墙宅邸外。
门口早有伶俐小厮捧着暖炉和银狐毛披风候着,见马车停了,赶紧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快步迎上来。
这小厮姓王名福,乃是公主府的家生子,因为机灵忠心向来很得长宁公主信任,不然也不能派他来迎接萧阔。
恭敬地朝游从行了个礼。道了声:“游指挥。”
游从抱拳回礼,客气地点点头,便跳下马车,拉开了车门。
萧阔弯着腰,带着他的鹰轻轻巧巧直接从车上跳下来。
萧阔下来的时候,游从没有伸出手臂让他搀扶,但萧阔站在地上后,他这才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萧阔直接将那鹰交接给了游从。一套动作下来二人配合十分默契,行云流水,恰好那猎鹰扇动了一下翅膀,煞是张扬好看。
“见过殿下。”王福行了礼,便赶紧抖落披风,往萧阔身上披。
“不用,我不冷,哪里用得到这个。”萧阔伸出手阻挡,笑着道:“姑姑真是心疼我,还把我当小孩呢。”
“公主听说殿下回来了,一大早就醒了。吩咐奴婢们准备衣物和暖汤就怕您冻着呢。整个厨房热火朝天,做了一堆您爱吃的菜。”
“姑姑还好吗?”
“好,好,就是一直念叨殿下。”
见萧阔不穿,王福倒也没有在继续劝说,而是将手中的暖炉递到萧阔手里。
“殿下,昨儿下了一整夜的雪,今儿一早就冷了不少,拿个手炉暖暖手吧。”
萧阔笑笑,乖顺地接了,摸了摸温度。
然后,胳膊向后一拐直接递给了从车内探出头的楚筝。
楚筝:“?”
王福哪里想得到马车里还有位年轻美貌的姑娘,又见萧阔把手炉递给她,一时间呆了呆,盯着楚筝多看了几眼。
楚筝以为这是萧阔让她帮忙拿着,便也下意识接了,触手一摸竟是恰好的暖意。
王福瞧瞧萧阔,又看看楚筝,心里几个转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赶忙回身吩咐其他人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再拿一个。”
“不用,我又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