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那可怜的布条:“可能是你不小心‘落’在哪儿的吧。”
楚筝看他夹着那根攀膊伸至自己的眼前。见自己没有及时接,抖了抖手腕,啧了一声。
犹豫了几秒钟,楚筝伸手接过。
“很多人第一次看见狼,早就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了,你一个姑娘,胆子倒是不小。”
以往楚筝被夸总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有时甚至还觉得别人夸得不够。可现在,她不免有点心虚。
哪里是胆子大,她是吓木了。人虽然还在这儿,但魂儿已经没了,早就感受不到腿了。
萧阔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你是不是想在里面挑个金龟婿?”
“公子何出此言。”
萧阔得意洋洋道:“谁都知道,能来此观宴者非富即贵,多少歌伎舞姬都抱着这个心思,想着一朝摆脱贱籍,飞上枝头。你应该也不例外吧?”
还没等她回答,又听他狡黠道:“我这人会看相,今天爷心情好偷偷告诉你,你很快就会飞上去的。”
楚筝否认的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又调转话头,瞧着他悠悠道:“那公子,你的枝头有没有容身之地呢。”
闻言,萧阔一愣,一歪头,那耳坠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直慌得楚筝眼花。
“你说我?”
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趣事,竟哈哈笑了起来,一副爽快的样子。过了半晌才上下打量她,瞧着她意味深长道:“那要看你自己,选不选我的枝头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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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阔看着楚筝的背景,嘴角的笑容收起。
敛眉片刻,这才蹲下身。一把搂住那灰狼毛茸茸的脖颈,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一个身形干练的黑衣人,站在萧阔身后行了个礼道:“殿下,她鬼鬼祟祟站在哪儿偷窥,就这么放她走了,万一她真是梁王的人呢?”
闻言,萧阔手一顿,淡淡道:“游从,别这么紧绷着,回家了难道不开心吗?”
“自然是开心的,可是......”
萧阔扭头朝游从挤挤眼:“他的眼线一路跟我,结果在半路把我跟丢了,说不定此时还急得冒烟呢。”
一想到那人的眼线急得团团转模样,二人仿佛做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似得,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再说,这京城可是他地盘。我刚一露面便被人认出来了。随便吧,想瞒也瞒不住,”想到那个人,萧阔蛮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游从又道:“殿下,属下还是不懂,您原本不是打算后年在回京吗?为何提前回来了?”
闻言,萧阔面色渐冷,一字一句道:“自然是回来抢地盘的。”
......
楚筝大脑空白,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等她实在跑不动了,反应过来停下时,已然迷了路。
想到那匹狼,楚筝依旧心有余悸,捶了锤自己的大腿,咬牙道:“真不愧是叔侄俩,果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打量起周围来。前方小路好几条,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哪儿了。
眼下整个临仙阁的人几乎都在前厅,后院都是冷悄悄的,她无头苍蝇一般闷头转了许久,彻底迷失在后院的条条小路了。
看着眼前这座精致的小屋,左右瞧了瞧不是认识的地方,转身便想走。
刚一转身,便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道:“为什么会跟丢。”
这个声音曾经无数次对她下达了各种命令,哪怕化成灰她都能立刻跳起来扇他一巴掌,大吼道:“萧慎,你个王八蛋。”
又一道声音紧接:“我们的人本来一直跟着他,但走到一半路过澄湖,殿下突然叫停了队伍。”
那低沉的声音又道:“然后呢。”
“殿下突发奇想,说他想钓几尾鱼带回来给公主。便带着鱼竿和他那只鹰,独自撑着一尾小舟,凿冰钓鱼去了。我们的人自然是不敢放松,想着殿下并没带马走,况且湖面平整没有遮挡,确实能看见那尾小舟。贸然尾随反而会暴露,便一直跟着队伍在原地等待。”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却没想人没回来,那苍鹰竟自己盘旋着飞回来了。那苍鹰落到游从臂上。然后游从便说,殿下自己走了。”
“那鹰是殿下亲自驯化的,一向听殿下的命令,游从又是殿下的亲卫,他的话不可能是假的。”
“我们的人急得不行,又不敢脱离队伍去找人,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而且从游从的表现来看,他一点也不吃惊,想来是这主仆二人早就计算好了,知道队伍里有我们的人,故意甩掉的。”
楚筝把耳朵使劲贴近墙面,又听那声音道:“殿下在漠北的那些年,不是跟着士兵骑马射箭,就是牵狼伴鹰入山打猎。与那边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