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莫名其妙的调座位，他能感觉到，醉翁之意不在酒，老梅就是想把他和许茜调开。
“周星辰，你之前知道班里有很多同学在议论我和你的关系吗？”许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
“知道。”他还知道，不止他们班。
“我想你肯定也知道。”许茜嘲讽一笑。“之前梦妍跟我说过，但我一直认为，没必要在乎那些闲言碎语，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周星辰看向她，女生眼睛看着前方，说话时一直很冷静，仿佛在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在她心里已经起不了任何波澜。
清冷平静的声音传来：“可是，那天在厕所外，我亲耳听见后，我真的不能装作我不在乎。她们说我勾引你，我使用各种手段接近你，还说我和你在生日会上很是亲密。那些话不堪入耳。”
周星辰也是第一次听到，没想到在背后是这么议论他们的，他一直以为她们只是传传他和许茜之间的绯闻，开开玩笑罢了，不会怎么样的。
“其实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思，但我对朋友是什么样的，对你就是什么样，换成班里其他男生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会，我也会欣然答应。”
周星辰低头不再看她，掩盖住眼底的自嘲。
许茜接着说：“我不能左右其他人的想法，但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通过我的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
她昨晚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到了第一次参观学校时，时桉跟她说过的“黑马”，想到了时桉说自己想入伍时，眼睛里闪耀的光芒。
虽然没有想到以后自己要做什么，但是现在她想从平行班进入到重点班，成为别人眼中的那个黑马。
“抱歉。”周星辰低声说。“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早就知道那些流言，我没有阻止甚至还有点纵容和确幸。”
他苦涩一笑：“那时候听到别人议论我们，我还有点开心，因为他们不论说到你还是我，紧接着提到的还是我或者你。就像我们是连在一起的一样。”
“对不起。”他觉得自己挺无耻的，也是他对于许茜的态度，导致了流言的产生和传播。
可最后受到伤害和诋毁的却是许茜。
“没关系。我昨天还是挺愤怒的，但后来有人跟我说，遇到不尊重我的人，直接无视就好了。”
许茜喊他，微微一笑：“周星辰，我昨天不回你的短信和电话，是因为我怕那时候会把本不是你的过错也归咎于你身上。这样，我们以后会更尴尬。所以希望你不要太内疚。真正该感到抱歉的是肆意编排并且口无遮拦的那些人。”
“好。那，我们还是朋友，对吗?”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当然，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
他听到她的回答，连一个微笑都挤不出来。
一直是朋友，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只会是朋友。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苦味的氤氲，连自己的呼吸都是苦的。
“好。”他对着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预备铃响起。
“你先回去，我等一会。”周星辰声音有点哑。
许茜转身向外走去。
如果她回头就能看见，男生不知何时也转过身，目光紧盯着她的背影，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沮丧。
可惜，她一次也没回头，一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