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地归还:“他说还行,挺好的。”
凌清深深叹息,既是无奈,也是放心。
他的评价也太客气了,要是我喜欢的角色被捏成这样,肯定会不爽的。她抿起嘴胡思乱想。
再次看到牙线头已是晚自习。
经过两个小时的随意摆放,它已变得面目全非,五官缩成一团,颜色因氧化而暗淡。
看见这不堪的模样,凌清果断决定将其拆解。
两人揉胶水的动作恰好被万楂目击,他观察一会儿后,伸手从书雁手里抓来一小坨,然后得意地勾起嘴角。
没人理睬,万楂顿觉无趣,把胶水捏了捏丢回:“这什么东西啊,好恶心。”
“胶水啊,别乱动,”书雁说着拿回被丢掉的那块。
“我也要,”他又抢走一块,嬉笑着补充:“像鼻涕一样。”
书雁有些不耐烦:“你别玩了,还给我!”
“别那么小气嘛,胶水而已,你还有那么多呢,”万楂不服气:“给我玩一下又不会怎样。”
“你不是嫌它恶心吗,快还给我,”书雁直接动手。
他们三人上个月也是同桌。
当时万楂坐在中间,凌清觉得他是“数学好,会教人的男生”。主动询问题目,他都会认真教学,不过偶有嫌其太蠢,怎么都教不会的情况。
座位更换后,有了书雁从中调和,他们彼此更加熟悉。凌清现在则认为,万楂是一个“有中二病的傻孩子”。
明明戴着端正的黑色方框眼镜,总是一副高冷的姿态,开口却让人莫名想笑。
围观许久,凌清忍不住打趣:“你们两个好像母子哦,他跟个叛逆的小孩一样。”
书雁抢胶水的同时也不忘接话:“我没你这么不听话的儿子,快把它拿过来!”
万楂撇撇嘴。
眼见胶水愈发惨不忍睹,凌清无奈:“算了算了,给他吧,反正没用了。”
闻言,书雁用力把胶水粘在他的桌面:“给你,拿去玩吧。”
就这样,辛苦一节课的成果最后变成两大坨脏兮兮的不明物,被万楂丢在窗边。
课间,教室少了大半去上厕所的同学,剩下的要么闲聊,要么玩闹。
凌清托脸发呆,尴尬回忆却这时找上门来:
她跟陆景漾还是前后桌时,她跟别人分糖,还故作随意跟他分享,那句“你要吃糖吗”却因为太小声而没被听到。
后来才得知,在别人眼中,她一句话没说,只把糖丢到陆景漾桌上。
她晃晃脑袋,从书包找出糖果。
吴音正好走到正看书的陆景漾身边,两人见面就开始说笑。
见他们聊得开心,凌清把两颗奶糖拿给同桌,想由她转交,但书雁看着前方目不转睛,把糖收下便放在桌上。
“我再给你颗吧,你可以分给他,”凌清昂起下巴指向两位男生。
接过糖果,书雁爽快答应:“给陆景漾?可以啊。”
“不是啦,我说吴音,”她赶忙解释。
“哦,好啊,”书雁随即做好抛物准备:“吴音!”
男生扭头,空中随即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糖果被稳稳接住。
“陆景漾,”又是一条抛物线。
看他们打开包装,凌清也撕开糖纸。
刚入嘴的奶糖好似一下化开,散出浓郁的草莓味,在心底持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