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一身居家服的江昕言站在门口：“怎么了，不是回去拿琴了吗？”
“我拿到了，送去维护了。”
对方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完整的新鲜的柚子。
两个人坐在一张沙发上，江昕言带着手套开始认真地剥柚子。
“你在家里做什么呢？”她看了看他的认真的侧脸——他不管做什么都非常认真。
“看书、预习大学的内容或者看电视。”
“啊，好无聊的样子。”
他没说什么，反问：“心情不好吗？”
“嗯，有点。”
“你可以说给我听。”
她摇了摇头，指了指他刚剥出来的一片柚子肉：“我要吃这个。”
于是他捏着这块柚子肉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她咀嚼着果肉，对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地发着呆，然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要做卷子！”
只有她过得很好，林斯诗才会过得不好。
她面无表情地用力咬下果肉，果汁像血液一样裹满口腔。
*
距离省统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为了准备这次考试，她每天只上半天课，剩下的时间就是不断和自己的乐器熟悉和磨合，找老师帮忙纠正，偶尔累的时候还会去听一听古典音乐会。
考试那一天，她只告诉了江昕言，然后一个人去的。
考完之后是江昕言专程定好机票来接她的。
姜棠一处考场，就看见了在一众家长前鹤立鸡群的江昕言，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领口拉得很高，脸上被口罩给罩住，手里捧着与拒人千里之外气质不符的向日葵花束，对方看见了她，一双眼睛立刻就变得亮晶晶的。
他几步走上前，把花递给她：“考得怎么样？”
“嘿嘿，我觉得还不错。”毕竟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音乐，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江昕言点了点头，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左手：“要一起出去吃点什么吗？”
“好哇，好哇。”姜棠欣然答应。考试这两天，也确实消耗了她很多精力。紧张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好好犒劳自己。
两个人先把竖琴小心地存放起来，然后去找了家餐厅吃饭。
等到两个人在附近转悠的时候，甚至还去了一家书店。
这家书店面积很大，但是书堆放得密密麻麻，人流量也很多，两个人差点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姜棠正漫不经心地站在教材区，习惯性地翻找着试卷和习题。江昕言被人群挤在后面，等到找到了姜棠，就看家她两眼放光地看着一册试卷。
“这是新出的系列押题卷，我们买下吧，每一科都来一份！”姜棠语气兴奋，显然是自己小小的收藏癖犯了。
她喜欢收集香水，还喜欢收藏吃完的pocky的包装盒，那些盒子被她剪裁好粘到本子上面。
为了学习，她的试卷和练习册可是买了不少。虽然其中有很多都没有做完，但是将一系列全部买下来，是很好地抚平她焦虑的方式。
“你的试卷已经够多了。”他停顿了一秒，心里甚至有一丝丝企图说服她的希望。
“没关系。”姜棠的语气十分轻快，“如果写不完，我会把它们捐给山区的孩子们。”
“……”
最后他们还是买下了了整整六套试卷，令他们的路途增重不小。
不过等到吃完饭，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决定暂时找个地方先住一晚。于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人生第一次开房。
虽然两个人全部都没有成年，但是酒店前台见怪不怪：“入住我们酒店需要和你们的监护人报备一下才可以哦。”
两个人分别和家长联系好，神色自如地开了两间房，然后走进了一间房内。
两个人在酒店里面研究了新出的试卷。
*
一月将近。
学校里面正忙着筹备着元旦汇演的各种活动，以往姜棠在这样的活动里肯定不会缺席，但是现在的她眼里全是学习。
不仅不会参加，而且她还决定要在那个晚上请假回去做题。
她的语文成绩每一分都提高得非常艰难，阅读理解只能勉强理解，作文都是死记硬背、东拼西凑。与之相反的是她的数学和物理成绩，简直是用火箭的速度冲上了班级前几名，再次令一班学生为之蛰伏。
重回校园读书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一副理所当然的从容，但是背地里她还是会时不时窃喜，没少和系统显摆她的成果。现在的她，一天不做试卷就浑身难受。
系统望着这个踌躇满志的女人，不忍心提醒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是什么。
当然，顾枝意的竞争大多保送，年级第一的位置于是稳稳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