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原主还残留的无尽绝望所影响，干涸的眼睛又流下了泪水。
宁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开始收拾起屋内的一片狼藉。
她眉头紧皱，嘀咕出声：“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想不开……”
「哎，都是孩子嘛~」
宁藻去卫生间里找了一块儿毛巾浸入热水，然后卷好盖到眼睛上，躺到了沙发上。
而另一边顾枝意已经洗完了碗，现在正在台灯底下看书。妹妹顾妙也抱着顾枝意用过的课本入迷地看着。
宁藻有些分裂，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疑问：“如果姜棠和顾枝意同时出现会怎么样？”
「你的左手和右手难道不能同时出现吗？」
系统又回去打起游戏，嘟嘟囔囔道。
宁藻陷入了沉思，两只手在沙发上动了动，觉得它说得很对。
而且顾枝意只有在逃避的时候，才会让她出现。所以她倒用不着太担心会出错，以至于两个人会表现得像个疯子。
*
第二天。
姜棠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同往常一样在闹钟响起后起床。
她的房间非常大有一个专门的衣帽间，里面塞满了时下流行的服饰。
姜棠平时并不穿校服，挑了一件长裙，又开始挑耳环首饰。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最后又喷了一下香水。
平心而论，至少在外貌上，姜棠无可挑剔。
走到楼下，姜行健和继母林斯诗，还有姜裕早早就坐到了饭桌上。
佣人看她下来，赶紧把早餐端上来。
姜棠拨弄了一下长发，施施然坐在了姜行健的对面，叫了一声“爸爸”，算打过招呼。
餐桌上气氛凝固，只有姜棠手执刀叉轻碰在碟子上的响动声。
姜行健掀了掀眼皮，语气和缓：“棠棠，怎么不叫人？”
姜棠只自顾自地吃起饭，并不回答。
气氛更加压抑。
一旁的佣人看不下去，悄悄提醒道：“小姐，先生问您话。”
姜棠神情讶异，左右张望：“怎么，我已经和爸爸打过了招呼，这里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坐在边上的林斯诗脸色轻变，姜行健轻嗤一声，转而安慰旁边的新妻子：“这孩子，性格就是讨人嫌了，你多包容她些。”
林斯诗面容僵硬了一下。
虽然被姜行健评价为“讨人嫌”，但是姜棠笑容扩大，垂着眸子吃着她的早餐。
呵呵，对于姜行健而言，女人哪有亲生骨肉重要。
过段时候她就会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冷血，多可怕。
“吃好了。”姜棠把碟子往前一推，拽着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行健敏感地感受到新妻子的情绪不太好，轻轻摸了摸她的手，沉沉稳稳道：“那孩子，翻不出来浪。离开了家，什么都不是。”
林斯诗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面容和缓了一些，语气温柔：“我知道，棠棠只是略微娇纵些，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
姜行健笑了：“快些吃吧，别等饭凉了。”
*
宜兴一中。
姜棠一直都是坐在后两排，和班里面的男生打成一片，尤其靠近陆尧。
后面一排的大都不怎么学习，大部分人不过是在躲在后面玩着手机，睡觉或者抽烟。
姜棠则常常和她的同桌杜荷夏在后面照小镜子，凑到一块儿试妆。
宁藻对姜棠的这点兴趣表示着相当的尊重，女孩子美美的，当然很好。
只是和苏荷夏一块儿试了二十多种口红色号之后，她精疲力尽了。
“人的爱好都是会改变的吧。”
「当然。」
“姜棠遭受重大打击，无心化妆，合情合理。”
「但是，姜棠不会让别人感受出来她的脆弱吧。」
她可不管系统怎么说，对苏荷夏说：“累了，睡了。”
苏荷夏将视线移向那些口红，姜棠眼睛扫过这对口红，从里面挑出来一支，轻飘飘道：“其它都送你了，我都不喜欢。”
苏荷夏脸上闪过压抑不住的狂喜，忙不迭点头。
“棠棠，老师来了我叫你。”
姜棠闭上了眼睛，等着上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
当然，此时此刻，她的心正在滴血，感觉自己心脏病要发作了。
那些口红估计有小一万。
就这样随便地送人，真是败家！
不过败的是姜行健的钱，姜棠应该并不心疼。
呸！
钱哪有主人，在她口袋那就是她的。
她因为这些口红抑郁了半天。
*
另一边。
顾枝意低着头，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