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责任沉重得压在她的头顶,是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推卸的责任,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迫她。
她慢慢捂住了额头,太阳穴处一跳一跳得痛。
她是一个医师,只当自己是因为压力过大引起的头痛。
“师父!”
熟悉地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
宁藻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她僵硬地转身。
便见到一个少年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似乎同她一样错愕。
宁藻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大步跨过来,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把她紧紧抱到了怀里。
这怀抱忽如其来,宁藻有一些茫然,又觉得温暖。
只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不,就算是环境允许,这个拥抱也实在不像是一对师徒该做出来的。
“阿霁啊,为师喘不过来气……”
宁藻推了推他结果发现推不动,于是小声提醒道。
“师父怎么能……留下那种信消失不见……”
他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似乎委屈到了极点。
“阿霁,你先放开我。”
宁藻被这样极有侵略感和压迫感地抱住觉得别扭极了,而且路上的行人似乎都有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她的百年的好名声似乎都要毁于一旦。
江霁霖松开了,垂着头,眼睛却红红的,格外惹人心软。
“你这样吓坏我了,怎么哭了?我这好好的呢……”
宁藻作为宠徒狂魔,内心也是心疼不已,但是她知道自己得坚强起来。
“怎么不说话,你没有和阿渡在一起吗?”
“是不是忘记喂馒头了,我回去看它的时候一直叫个不停,好像饿坏了。”
“你……”
江霁霖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眼睛满含泪水,睫毛却瑟瑟抖动,一滴泪划过脸颊滴落。
宁藻再也说不出话了,这个个头快赶上她的少年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流过泪伤过心了。
她有些被吓到了,笨拙又主动地抱上他。
云飞渡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过来,嘴里还嘟囔着:“江霁霖,你怎么突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害怕眼前是梦境一般不可置信地开口:“老师?”
宁藻上手揉了揉他的柔软的头发,笑着道:“嗯,我在。”
现在外面虽然都人心惶惶,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两个人去了一家茶馆说话。
茶馆里面生意冷淡。
店小二把包间内的蜡烛给全部点上。
宁藻看了看账单“嚯”了一声:“这么贵?”
店小二赔笑道:“客人你有所不知,现在茶叶都是消耗品,价格都在翻倍增长。我们不赚几个钱的。”
宁藻眉心蹙紧,点头让他退下。
“老师这些天都在哪里?”
云飞渡迫不及待地询问。
“就是有一个小的委托需要把我去帮忙而已。”
宁藻笑了笑,不想多说什么。
他委屈地撅了噘嘴:“老师写给我的信,简直就像遗书一般。”
宁藻讪笑:“只是在想,我总要留给你们一些东西而已。”
把天守阁留给云飞渡,不必去理会人间的纷争,一辈子荣华富贵逍遥自在便可。
让师兄去帮忙重查江家叛变的案件,想他能继续做光风霁月清清白白的仙君。
宁藻垂着眸子,喃喃道:“如果你们是我,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的。”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江霁霖突然抬头开口道:“师父,还会离开吗?离开了还会回来吗?”
“嗯……”宁藻避开他的视线偏着头看向窗外,喝了一口茶,避而不答,反倒是轻笑:“你们还年轻,不必被人间生死困住。”
一直躲藏在阴影处的祂没有走到光明的地方,而是让整个世界都变成暗色。
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关于祂的讯息,只有人间惶惶不安的惨相。
祂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现身?
而她也只能无能地等待,等待最终的审判。
*
“是你。”
宁藻悬浮在半空,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梦境当中,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人的脸。
那显然是她无比熟悉的失踪的五师弟何文声的脸。
“何文声”撑着脸懒散地靠在鎏金深黑的宝座上,散漫地回应了她一声。
“怎、怎么可能?是你,占用他的身体?!”
宁藻心乱如麻,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张,理性地作出最合理的猜测。
他眉尖微扬,神色倦怠,冷淡开口:“不是。”
他似乎已经有了一点不耐烦,不过看在她是他要找的福草的份上,强忍不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