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馋了吧,想吃明天我们就下山。”
宁藻缩着身体看着屋外的小雪,嘴上还在客气:“别了吧,明天不是还有课。”
不过有一说一,她非常想试一试翘课,应该会很意思。
云小念把衣服抱到衣柜中漫不经心回答:“那就去好了,顺便问一问哼唧有没有空。”
宁藻:“唔。”带他去,确定不是要加餐的意思吗?不对,他已经解除诅咒了……
最后她把自己用被子裹好,接着腰上的劲弹起来吹灭了蜡烛。
结果在黑暗中,宁藻反而越来越清醒,一点都没有睡意。她睁着双眼看着房顶,一边边回溯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记忆。
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哦,糖果掉了。
掉就掉了,自己留下来也只是感觉到它很奇怪而已。
宁藻想。
然后难得开始关注起自己身上藏着的系统。
她的心沉了沉,现在自己是元婴期的修为,却好像也奈何不了它。
这只能证明,它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就是不受这个世界的影响。
看来只能暂时完成任务后再找到机会和它交谈了。
她躺在床上,查看着系统界面上的任务卡片,一张是云小念的,另一张是江霁霖,还有一张是林真的,这是她用来做实验时弄来的一点血。
几个人的情节相互对照着看,会发现情节给的十分不完整,甚至漏洞百出。
宁藻的眉头拧起,看着上面的内容就像看着粗劣的言情故事。除了爱情,这世界就不存在第二种纯真的感情。
她翻着上面简洁的内容,通过这些内容慢慢勾勒出他们的样子,然后再与现在的他们重合。
她不由得确定,这上面的内容可能是不太高明的编造和臆想。她心中一时间充满愤懑,因为这些劣质的内容确实能够欺瞒曾经一无所知的自己。
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咬起手指,直到尝到一点腥甜才停止。
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窥探,这种事是在践踏一个人的尊严。
她必须尽快挑明自己的底线才行。
她原本就不太需要睡觉,自从修为恢复后体力恢复得也很快。旁边有云小念微弱细小的呼吸声,很静谧。
但是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睡得着。
宁藻郁闷地翻了一下身,又翻了一个身。
然后下床,开窗。
屋外积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挂了一轮冰冷的圆月。她凝视这月亮良久,然后蹑手蹑脚地从窗户翻出去,随后关好窗子。
她想,先回到自己的雪梨院中拿点东西好了。
宁藻拜师后就跟随已经羽化的前任掌门学习炼丹制毒,画符摆阵这一类。
当然不是她不想随师兄弟们一起舞刀弄枪,而是她实在没有什么天赋,师父教一遍别的师兄师姐能懂个七七八八,而她头晕眼花。
无奈之下,就传授给她一点当时看来被称作邪门歪道的东西。谁能想到,数十年后,她会成为扬名万里的“北熙神女”呢。
宁藻轻车熟路地跑到自家院子,准确找到自己的工作室。没有自己想的烟尘罩物,架子都被擦得一尘不染。
宁藻沉默了一会儿,大概猜到是谁了。毕竟能自由出入这里,还愿意做这些事的没有别人。
她长叹一口气,其实她才是对他亏欠良多。
他是难得的剑术天才,当初就连她师父都夸赞不已。却选择拜在她这个剑术白痴的门下,宁藻当初既不解又忐忑。
但是他从小就乖巧,知道体贴人,在他面前,有时候宁藻觉得他教给她的要比自己做的要多的多。
她吸了吸气,走进去摸了摸自己熟悉的工具们。
她的小锤子,小扳手还有小螺丝钉们。
好久不见!
*
她把自己的芥子袋找出来,把自己一股脑的倒出来堆在工作室的空地上。
然后盘腿坐好,仔细地整理这些自己的粗糙的东西。她把几张弩箭,还有一些没什么用的木制品往旁边的火炉里面丢。
有改造价值地就留下,没有地等会通通被焚毁。
一只翅膀被压歪的木质蚊子滚落下来,宁藻把它拿过来,想起来这也算是的“第一个作品”,不由得露出一个笑。
但她的眼神很快凝住,仔细看了看这个装置的衔接处。宁藻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机关师,对自己的作品再清楚不过。
很确定这个部位有过细微的改动,开关处有一点很平整的切口,绝不是自然而成。
有人特意掩饰过。
宁藻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它,她大概知道谁会那么做了。
她牵动唇角,想,你还有多少东西我不知道。
她暂且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