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啊娘她,病了。”圆儿局促的揪住自己衣服一角,眼巴巴望着屏风里面:“姐姐,你们喝的什么汤药?能不能把药渣给我?”
圆儿说到后面逐渐没有了声音,低垂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刚坐下的初月心中便是一惊,这荒郊野外的有一家客栈便已经是不错的了。
秋夏的药还是,她连夜跑了好几个村子才寻得最近的一个郎中,普通人若是病了,那多半只能看运气。
初月刚才快步上去,把手中的水盆放到地上:“姐姐这里有郎中,可以让她去给你娘开两副药可好?”
手忙脚乱的浸了水的毛巾,给圆儿擦脸。
谁知圆儿却猛的以往后缩,在自己怀里一阵摩挲,磕磕绊绊的道:“我,我和阿娘,就这么多银钱了。”
初月见状低头看过去,小小的手掌心里面躺着指甲盖大小的银子,和两三文钱。
这些钱臂别说是买药材,恐怕是连,请郎中上面看诊用的银钱都不够。
顿时明白,这小姑娘为什么要找她讨药渣了,倒是她一下子忘了,这药材的昂贵。
圆儿见初月迟迟不说话,顿时变地下了头去,已经干净的小脸此时眼泪划过越发惹人心疼。
初月见状连忙抬手就要擦过,低声询问:“你啊娘现在哪里?”
刚端了吃食的冬春和张叔,进来就看见这一幕,顿时提高了警惕。
冬春率先一步上前去:“小姐,这小姑娘是谁?”
“柴,柴房,”圆儿说完,抬头扫过看向走进来的两人,下意识的瑟缩起来,小声的道:“姐,姐,叔叔。”
初月余光扫过去:“郎中走吗?”
“哦,在楼下吃饭。”冬春说完便开始端着盘子抱怨:“那下面明明挂了,小姐喜欢吃的荷花酥,点的时候居然没有。”
“啊?”初月这才注意盘子上面的饭菜,三肉两素,外加一道汤,对于她们四个人已经算得上丰盛。
摆摆手“这也没什么差的,张叔把郎中叫过来,圆儿说她娘也病了,想要秋夏喝玩药的药渣。”
转身又拍了拍一旁的圆儿,郑重的告知:“我可以去让郎中给你娘治病,但我也需要你和你娘为我做事可以吗?”
初月并不觉得自家初府的银钱是大风刮来的,自己总要提点要求。
按照投胎鬼鬼的命谱上面写的,王家姐姐是三百二十八年被买进青楼。
只是王家姐姐在那之前一直都是,青县城内一家裁艺铺子的女儿。
为客人量尺寸的时候,被一位贵人相中,给了她父母一笔钱,被卖了做小妾,这时间投胎鬼鬼的命谱上面根本没有写清。
被主家,玩腻了以后才有没那家的主母买进青楼辗转到了京城,这些年初月也让家内的小厮找过。
可是找了一段时间也只知道了一个大概的地方,又不好告诉父母,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大费周章的找。
青县又完全是和王婆婆在的离县是相反的地方,亲自找过去那是不太可能。
如今倒是可以让圆儿和他娘先去青县看看,也好让她放心,如果临时出了什么意外,她也知道的早些,就是不知道圆儿和她娘愿意可否。
初月说完才觉得和这样一个,四五岁府小娃娃上了好像也没用:“你们先吃这我一会过来,我亲自去叫大夫吧。”
转头说完便牵着圆儿往门外走,冷意一下子就袭遍了全身,初月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外袄。
只是也懒得在进去那,俯瞰下去,一张张小桌子上面坐着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店小二悠闲的倚靠在柜台边嗑着瓜子,时不时抬头看两眼。
初月一眼便在空荡的大厅内,看到正在准备走的郎中,当即果断叫住:“郎中……”
“郎中,这病还要医治多久?”初月淡淡盯着草垛上的人,近乎于惨白的唇色,看着并不像个活人。
露出来的手也是红红高高的肿起来,僵硬的保持着一个姿势,若不是看见有人来拼命想要张开的嘴,还真就以为没了气息。
初月从没想过这么冷的天,还有人躺在四处楼房的柴房里,身下薄薄的草垛,被压出了痕迹。
盖在身上的与其说是被褥不如说是,那破旧的衣衫缝在一起的布。
更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第一次明白为什么爹爹,每年冬日都要让手下的药铺,每家出一两位郎中,游走在附近村落。
若遇见病人常见些的药也就直接送来,稀有些的也就收个一半的银钱。
往后的褥日子只会越发寒冷,这样的环境哪怕身体是铜墙铁壁做的,也不一定能熬得住。
郎中一直低头不语,一个劲的摇头,半晌才磕磕绊绊的道:“夫人身体本就过度劳累,这回高热,定是得好好休养,滋补的汤药也得喝上个把月才行。”
这样的环境又怎么能好生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