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絮在慕容宁身边当了一年丫鬟,起初他让她洗衣服,洗烂三件后他让她改行做饭,等厨房炸了后他又让她给军医打下手。
金絮:主打一个陪伴。
在和慕容宁斗智斗勇的日子里,她领悟了,不想被资本奴役,不想当牛马,就要躺平,咸鱼,废物。
给多少钱就干多少活。
慕容宁分文未给,就应该知道便宜没好货,他后知后觉,这不是给自己找丫鬟,而是找了个祖宗。
“我说,你到底有什么用?”青年忍无可忍,以手抵额,压下怒火道。
每当这个时候,金絮就会淡声道:“你知道的,我从前也是个公主……”如果不是因为你跟着燕策造反,我依然是个公主。
慕容宁:“……”
金絮见好就收:“我还有一门祖传的手艺,编发辫。”
其实不是祖传,是慕长玉教的,但拿来应付狗东西足够了,她不会和燕絮公主一样,忍气吞声,任劳任怨。
在原来的故事线里,燕絮公主国破家亡,在宫变的那一晚她的灵魂也跟着殉国了,留下来的只是具行尸走肉。
所以无论慕容宁怎么折磨她,她都受着,靠痛苦来感受自己还活着。
金絮真的很心疼她,所以她要给慕容宁添点堵,偏不如他意。
“你会编发辫?”慕容宁深邃的眉眼有些诧异,因为他逝去的故人也会编。
金絮点头,我还会染色呢,可以给你整个青草色。
她走到青年身后,梳理他微卷的褐色长发,多少带点私人恩怨扯下来几根,但慕容宁是战场上最凶狠的头狼,根本不在意这点疼。
“编快点,本王没多少耐心。”他皱眉看向铜镜,发现身后少女眉眼低垂,于是目光就落到镜中的她身上。
金絮编得很细致,小辫尾端还缀了银质饰品,手法和他记忆中的故人如出一辙。
慕容宁突然破防:“滚出去!”
“你这个替代品,也配学阿絮?”
金絮:“……”
她走出营帐,将士们投来指指点点的目光,好像都知道她被主帅讨厌了。
无所谓,她还落个清静。
夜间,她和一群孩子在河边,坐在篝火旁,听他们唱歌,给他们分糖吃,日子倒还过得去。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有人会趁着夜色行凶,来给她套麻袋。
眼前骤然一黑,等再见到光亮时,她已经被绑到军妓营了,和一群衣衫破烂、头发凌乱的女子窝在角落里,等待被挑选。
帐外传来士兵粗犷的声音:“怕什么?慕容将军玩腻了,迟早会赐给我们享用。”
“我张老三这辈子还没碰过公主呢,死了也值!”
金絮:“。”
又给我整这死出。
她转了转被绑在身后的手腕,手指勾出袖中的召唤符,随时可点燃。
“哗啦”一声,防风的营帐被掀开,寒风如钝刀吹刮着金絮的肌肤,她微眯眼眸,看清了这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
嗯,报看。
“两位大哥,我奉劝一句,别惹我。”金絮神情淡淡,一张脸清冷如天上月。
越是如此,越壮色胆。
张老三兴奋道:“小娘子,你就好好从了我吧,将军不要你了,我要你。”
金絮:“……”
她背在身后的两指夹着符箓,只要搓一搓,就能召来慕长玉。
“你别乱来,信不信我摇人?”金絮底气十足,根本不慌。
张老三走上前道:“这是男人们消遣快活的地方,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另一人道:“小娘子,就认命吧,这里的女人哪个一开始不是贞洁烈妇?还不是都被我大哥调l教好了。”
金絮眨了眨眼睛:“找死。”
她正要召唤之际,一股更寒的风从帐外卷了进来,张老三回眸,脸上猥琐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只剩一片青白。
“将、将军!”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慕容宁没有看他,瞥到女子中间的金絮后,才开口道:
“姓张的,有没有人告诉你,即便是本王不要了的东西,也容不得别人染指。”
他拔出长刀,猛地割下了张老三的头颅,赤红的鲜血溅在泛黄的营帐上,还冒着热气。
金絮闭上眼睛。
我就说吧,别惹我。
“愣在那干嘛,滚过来。”慕容宁擦干净刀刃,送回刀鞘,一双眼如鹰隼,对瑟瑟发抖的另一名士兵道:“出去自请三十军棍。”
“本王说过,即便是战俘,也要她们心甘情愿,不能强迫。”
他手下的兵,绝不能贪恋女色。人人都这样,还打什么仗?
金絮默默收好了那张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