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被风吹过留下无尽的飒飒声,不远处执剑峰弟子练剑的剑鸣声隐隐入耳。
贺子温提溜着酒和花生米从传送阵法中出来,内心充满摸鱼成功的兴奋。
他走得正欢,这几天被关在执剑峰的苦闷一扫而光,什么神秘人,什么黑衣人,不如一口酒解百愁。
啊,要是谷泽奚那小子能抽出时间来陪他去荒芜城大醉一场就更好了,人生值得,剑修的生活就该这般美好,嘿嘿。
他正眯着眼要提溜起自己的酒壶和酒盏,恍惚间看见几十步开外小师妹正抱着剑,一脸严肃地盯着前方。
啊呀呀,小师妹,终于结束静养可以出来活动了,那他得好好打个招呼。
干嘛要哭丧着一张脸,人生苦短,得及时行乐。
贺子温举起自己空着的另一只手,朝对方挥挥,“小师妹,你怎么出来了……”
喻鱼回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咻”那只幻灵鸟就完全从人形化为兽型,只见一只翅膀五彩的扁头小鸟呼啦呼啦地扇动着翅膀,直冲贺子温而去。
喻鱼一声“小心”刚刚喊出,贺子温已经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开始渗血的手掌,都是被刚刚那只鸟给叼出来的。
救命,这是什么东西?!!!
贺子温从茫然转为不可置信,他的手轻轻颤抖着,酒后本来就不清醒的脑袋更加裂开了。
竟然……竟然还有比他的剑招还快的妖兽!
这让他执剑峰第一快剑星崖剑的脸面往哪里放!
贺子温的眼睛转了转,还没有从自己竟然被一只无名妖兽给叼了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幻灵鸟又是一个俯冲,朝他拎着酒的手上又是一个猛啄。
一啄一个命中,丝毫不手软,还带着鸟兽挺有嗓音的狞笑:“哈哈哈哈哈,先解决你,先解决你,你和你的师妹都不是好东西!”
“啪唧——”贺子温一没拿稳,手里的酒盏和酒壶都掉地上了,碎得连瓷片都不见,灰还被到处乱飞的幻灵鸟用翅膀给扇飞了。
贺子温懵了,贺子温哭了,他们剑修多穷啊,这套酒壶和酒杯是他攒来整整一年才买来的灵玉酒杯啊!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剑修,每次用都得小心翼翼轻轻勾着腰洗酒杯,这可是他的宝贝……
是哪个不知名小卒,竟然敢如此大胆!他飞把它抓起来,提溜着翅膀给挂起来。
喻鱼看见贺子温那不清醒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偷偷用手捂住了眼睛,她不忍心看。
但是她不忘补刀:“二师兄在,这是上次伪装成你的那只幻灵鸟,他逃出来了,没有受到惩罚。”
贺子温明显一听更加兴奋了,他拔出星崖剑:“好啊,就是你害我这么多天被师姐扣在执剑峰,就是你害师父说我什么不干好事惹是生非,是你把我的星崖剑偷出来伪装成我的身份……”
他说一半,打了个酒嗝,还摸了把莫须有的泪,又接着往下说,“好你个幻灵鸟,那把你拎着翅膀提溜起来难解我心头只恨,我要把你抓起来,用星崖把你的羽毛全部戳掉,把你的鸟嘴给用线扎起来!”
喻鱼:二师兄,倒也不必这么杀人诛心……给人家一个痛快吧……
幻灵鸟很嚣张,咯咯咯地疯癫笑个不停:“你来啊,你来啊,只要你能抓到我,要杀要剐随你便,不然今天你们两个都要跟我一起下黄泉陪葬。”
眼看着贺子温的剑就要压来,幻灵鸟飞回喻鱼附近,甚至还有心情在她头顶盘旋几秒,紧接着,喻鱼瞪大眼。
一个喻鱼,不,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出现在她面前。
喻鱼不可置信地眨了下眼,一样的裙子,一样的发髻,连她刚刚在剑阁裙摆沾得那块灰都一模一样。
她见识浅,以前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妖兽,这要搁现代,克隆都没她这么像。
女孩还伸出手,一把够住喻鱼,两个人抱在一起转了好几个圈圈。
喻鱼:怎么还玩起真假美猴王了呢?我只想看热闹,我不想玩啊!
她紧握着手中的朝露剑不放,奈何对方直接过来硬夺。
啊啊啊啊,你手劲怎么这么大,别抢我手上的朝露剑,我的剑啊!
贺子温出力过猛,一下子难收住力道,差点没悠住捅到喻鱼肩膀处。
他要今天再给师妹伤上加伤,那师父就不是口头骂他惹是生非了,他的剑都得给他扔到炼器峰的剑炉里换成铁水从新淬一淬。
贺子温酒劲都给他惊醒了,他张大嘴,脑门上就剩三个字:???
他甚至拍了下脑门,想把自己脑子里的酒给晃出来:“你们,谁是我小师妹。”
喻鱼伸头,一边不忘加重她手里拉着朝露剑的力量,“师兄,我是我是!你看我手里还有朝露剑,爹爹刚刚给我的!”
幻灵鸟也很聪明,它用和喻鱼一样的语调语气,可怜巴巴:“师兄,她才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