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一眸光凌然,“撒开人手,去找。”
刘队应声,安排一位年长持重者看守营地和一帮小年轻,剩下的人开越野进山找人。
秦理吵着要一起去,刘队刚要将人捉住扔帐篷里,人就被纪泽一拎着后领提上越野。
几辆车一启动,就听到秦理哇哇大哭的声音。越野呼啸离开营地,躲在帐篷的小年轻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一个个七嘴八舌。
“蒋一南就是将秦理送回来的那个美女。”
“秦理完蛋了。”
“为什么?”
“美女刚走,他就骑车跟上去,我敢打赌,美女失踪一定是这小子干的,他一定会被修理的很惨。”
“嘿嘿!”
“哈哈!”
后半夜起风,裹挟着雨珠树枝,直灌车内。
所幸派出的人车技高超,泥泞滑坡山路也如履平地,就是找起来费劲。
两人一组,一人开车,一人拿大功率电灯搜看两边树丛,看看有没有车翻下去,遇到岔路口就分开。
纪泽一开的飞快,遇到被狂风暴雨打折,横在泥路上的树杈也不管不顾冲过去,眼见就要冲进山沟,秦理抓着把手紧闭双眼,又哭又喊,“哥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吧,我不想死!!”
雨势一会大一会小,阴晴不定。
不到十分钟,纪泽一就看到福利院门口有人拿着电灯挥手。
一记猛刹车,秦理险些被摔出去。他双手抓着把手,像猴一样挂在副驾驶座上。
纪泽一下车,冷鸷阴郁的样子让吴院长犯怵不敢上前,这时后面一辆车直接撞上纪泽一的越野,秦理险些从车窗翻下去,忙跳车。
一见张晓阳从车上下来,吴院长立刻拿着两沓钱,“我觉得蒋一南来过这里,你们看,这钱是从窗户缝里塞进来的,我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
“什么时候?你确定这是蒋一南给的?”
“就是她,”秦理抢着回答,见纪泽一面色不善,立刻低头,“七八点左右吧。”
张晓阳回头,“你怎么知道?你知道她去哪了?”他一把扯过秦理,“你为什么知道?她人去哪了?”
秦理到底只是孩子,面对暴怒的张晓阳,吓得又推又踢,纪泽一立刻上手,重重给了张晓阳一拳,打的他连连后退,平沙落雁坐在泥地里。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张晓阳疯了一样冲过去,抱着纪泽一腰,两人一起撞在树上,滚到泥地里,你来我往,不知道吃了对方多少闷拳。
吴院长喊着让他们住手,秦理大喊,“我拧开了她的油箱,我看到她往洛水市去了。”
此话一出,双方停手,张向阳险些冲上来狠揍秦理,幸好被吴院长挡在身后,“哎呀别再打了,找人要紧,你这孩子,怎么能…真是太胡闹了。”
“小鬼,你给我老实待在这。”
“哥,我跟你一起去找。”
纪泽一向后看了一眼,“那你坐他车。”
秦理立刻缩到吴院长身后,小声嘀咕,“是队长说她就是出卖我们纪家的白眼狼。”
“你们快去找,这孩子我看着。”吴院长拉着秦理往后站了站,纪泽一已经驱车离开,张晓阳前杠凹陷,他也没在意,紧跟离开。
油箱被拧开,漏油、进水,大概率会打不着火,或者突然熄火,山路湿滑,没有动力,很容易滑进峭壁山沟里。
到这时,进山找人的人才紧张起来。
越野车走走停停,夜风裹挟暴雨没有方向,他们下车照着峭壁下,或者葱郁的灌木丛山沟里。
但愿车只是半路熄火,他们能碰上。
去往洛水市的公路有前些年废弃的公路,有乡道,有新修的半成品公路,还有近道。
今夜雨大,山路一旁的峭壁不时有碎石滚落,被风雨打折的树枝也横在路中间。纪泽一手臂也被碎石溅到。
猝然,他急刹车,眼前斜坡上树枝碎石覆盖着一辆皮卡,只露出车厢。
纪泽一下车,一脚踩进水坑,险些栽倒,步伐凌乱地跑过去,扒开树枝,“蒋一南,蒋一南!”
扒开车门,车内无人。
车顶上有碎石,前玻璃有裂痕,被树枝覆盖。
他绕着车身找人,扒开四个车门,连车座底下都找了,“蒋一南!”
纪泽一捂着胸口,四下张望,雨水模糊了视线,他照着手电筒四处查看,没有足迹,没有痕迹。
蒋一南很谨慎,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待在原地,就算离开,也会留下线索。
走上斜坡,山路旁长着低矮的灌木,另一面通向茂密山林。
突然,他看到一棵粗壮大榕树上系着攀岩绳,打着活结,绳子一头向里。
纪泽一欣喜若狂,这是蒋一南系绳子的习惯,她没有留在车内,也不会站在斜坡处,那里随时都有滑坡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