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成泉(二十八)(1 / 2)

阿兴被戳了痛脚,勃然大怒,举刀便要砍,奈何萧炽身手灵活,哪怕是大病初愈,挤在狭小的屋中,也没叫他碰到一点衣角。

还不忘腾出手来拉着陆令遥一并躲开。

陆令遥还未来得及弄清状况,就被迫秦王绕柱似的转了几个圈,继而又被萧炽按在床边坐下,一脸懵地看着眼前几人闹得鸡飞狗跳。

阿兴气喘吁吁,接连几刀都劈在了地上,气得嘴角横肉直抖,指着萧炽的鼻子“你你你”了好几声,额头青筋一条接一条地鼓起,还没等他再次举刀,就被院外涌进来的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几人七嘴八舌地在他耳边劝道:“阿兴!老爷让看好他,可没让你杀他!他若死在这儿,你要我们怎么同老爷交代去?!”

阿兴双眼猩红,不住地胡乱挣扎,地上的几人好不容易勉强制住他,寻着空子艰难地抬眼,恶狠狠地警告萧炽,示意他说两句软话,最好能赔个不是,好让这个没脑子的炮仗冷静些许。

却见萧炽只略微皱了皱眉,如看跳梁小丑般,语带嫌弃道:“要闹出去闹,莫要脏了我的屋子。”

屋内屋外鸦雀无声,如被下了咒般,全成了一动不动的石像,好半天才龟裂开来,惊愕地看向他。

有人愤愤不平地出声:“果真是个惹人厌的,连好赖都分不清,没瞧他们是在救你么!”

萧炽连动也未动,面无表情地瞥去一眼,“是救我,还是救你们自己,你们应当比我清楚罢。”

说罢,他略微俯身,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物件儿般打量着地上趴着的阿兴,感叹道:“毕竟,若是惹怒了老爷,即便是得力的下人,也要被扔进兽笼,啃掉半条腿的,不是么?”

指责他的人哑口无言,不曾想他竟还敢火上浇油,愣神之际,阿兴怒而暴起,险些将他们全部掀翻在地,又被人眼疾手快地摁下,手脚并用地架了出去。

直出了院门,还能听到他嘶吼不绝的叫骂声。

院内剩余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抬了脚,三三两两地尴尬退场,周遭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双眼睛还隐在各处的窗缝中,神色复杂地观摩着这场热闹。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曾在他少不经事时欺凌过他,与其说他们厌恶萧炽,倒不如忌惮来得贴切。

瞧那阿兴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么?

前脚将阿赤这小子悄悄养在外头的小犬掳来煮了,后脚就犯了大错,被主子丢进兽笼里,半条腿都见了骨,撕下来的肉全进了畜生的肚子。

这天下哪有这般的巧合?

既欺不得,便离得远些,只愿这小子不要再想起从前的事才好。

屋中重新燃起了烛火。

厚重的棕帘牢牢钉在门框上,替了原先门的位置,将冽冽寒风拒之门外。

陆令遥见他行云流水地将地上的冷羹残饭扫进食盒,又毫不留情地丢进院子里,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们平日里,就给你吃这些东西?”她站在窗边,透过薄薄的油纸,似乎辨认出了几道模糊的人影。

萧炽重新倒了杯热茶,捧在手中,“也并非日日如此。再者,我有自己的法子,饿不着也冻不了。”

外头的风越来越大,隐约夹杂着沉沉的脚步声,来人似乎负着什么重物,拖行在地上,声音有些刺耳。

陆令遥不满地回头,道:“少哄我了,衣食住行虽是小事,可这些细枝末节之处,是最能折辱人的。”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奇异的金属拖垂敲击之声,待那些低低的说话声远去,陆令遥好奇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外竟被密密地绕了数圈杯口粗的铁链,还坠了只大铜锁。

头一回见这么锁人的。

陆令遥想起方才那叠隐隐发馊的蒸菜和干瘪的硬馒头,皱了皱眉道:“你出不去,岂不是任由他们欺负?方才那人还口口声声要取你的性命呢。”

“我出得去,他们锁不住我。”萧炽面色如常,甚至有几分闲适的自在,仿佛并未身陷囹圄,而是置身于广阔天地之间,任他自由来行。

“至于阿兴,你不必理会他的话。”他的手指按在茶杯上,蒸腾的热气微微洇润了指腹,仿佛那只从雪地里救起的小狗,在亲热地舔舐,“他自从丢了半条腿,时时刻刻都在叫嚣,逢人便说要取我的性命。”

陆令遥点点头,也不说话,只含着笑,露出两只浅浅的梨涡,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萧炽垂下眸,“你不问我......做了些什么吗?”

陆令遥了然一笑,“你们方才虽只有只言片语,可要猜出发生了什么,并不算难吧。”

“他杀了我从雪地里救下的小狗,我便使计要了他半条腿......我原本,是想要他性命的。” 萧炽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语气平淡地开口,可到底还是多了几分揣揣不安。

似刑场上等待审判的囚徒。

“你不觉得我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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