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晚的运动,夏洛克临近五点才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家。她的指骨关节处已经是淤青一片,背上应该也有大块淤青,是她没留意被人偷袭从后面敲了一闷棍。
当木棍敲到她脊背的时候,痛感让夏洛克觉得自己像掉进水里一样,周遭的声音快速消退仿佛在百米之外,甚至唇齿间都冒出一丝血腥味,好在有面纱遮着,没让人看清她的表情。夏洛克咬住牙没出声,表现得像一个没有痛觉的怪物。
顺着窗户进来,夏洛克解开伪装,她已经费劲气力,把球棒随手扔在地毯上,懒得收拾。赤着脚走到浴室里,脱下外衣,借着镜子看后背的伤,华国人皮肤本就细腻,青紫的一片淤伤在昏沉的灯光下一时间竟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她转开淋浴,调到了冷水,冰冷的水流冲洗过热辣的伤口处,缓解了痛感。尽管冰水让皮肤刺痛,夏洛克逼着自己适应这种感觉。
刚开始干义警这行的时候,她还是一腔热血,充满了干劲,甚至会幻想自己是如何把那些反派角色痛扁一番。每次她都介绍自己是“贪婪”,但不晓得这些混混是怎么传的,有叫她女鬼的,还有叫她黑寡妇的,谁知道这个世界存不存在复仇者联盟,漫威会不会来告她侵权。
一开始她还能这样在心里开玩笑地调侃自己的行为,但伴随着次数逐渐增多,那些一两下就能收拾的小混混开始看见她就转头就跑,敢留下来和她对着干的都是些硬茬,甚至还有人想要围堵她,这让夏洛克吃了不少苦头,好在还没人动枪。这下夏洛克更觉得自己不能停滞于现状,她得变强,可哪怕每天跟着系统学习,收效还是甚微的。
可又不是在拍电影,搞几个镜头闪过,昼夜交替,一段bgm过去,她就能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变成体术大师。就好像她每次看漫画设定,角色们掌握的一长串体术技能、语言、学位证书时都在心里暗自吐槽,太苏了,普通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会这么多技巧,还是精通掌握,他们难道从胎儿时期就开始学习,都不用睡觉吗?
夏洛克:真正不用睡觉的人反而学什么都是个菜鸡。
这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阶段,她急需的进步与落后的学习能力之间产生了矛盾。
七点一到她又准备去上班,感觉每一天都在混日子。
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夏洛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连续好几天,海德都像失联了一样,她不怎么接电话,也不怎么回消息。下班后夏洛克去她家也没有遇到她的人,打电话问杰基尔,杰基尔则说海德这几天的身体状态不太好,所以就让她一直住在医院,在医生的看护下好一些。
接到夏洛克的电话后杰基尔赶回了家,他本来想留夏洛克吃完晚饭再走,但夏洛克怕耽误对方的工作,拒绝了。
“海德最近还有做噩梦吗?”没有遇到海德,夏洛克本来打算离开,但她转念想了想,觉得以海德的性格,一定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杰基尔,也许是怕哥哥担心。
“她和你说什么了吗?”杰基尔看上去有些迷惑,想来是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上次去看了那场庭审,就是那个连环杀人魔。”夏洛克怕杰基尔没印象,补充道。
“我知道。”
“她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她曾经也差点经历这样的事情。海德曾和我说,她有好几次梦见自己,并没有获救,她一直做噩梦重复着被害的这个过程,”夏洛克说的比较委婉,“我觉得那天她可能是想看一看,那个变态,扎维卡,会落得什么下场,找一点安全感。”
杰基尔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夏洛克接着说道,“但是庭审结果和我们俩猜想的都不一样,那个人渣钻了律法的空子,那点惩罚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夏洛克并没有海德的经历,所以并不能切身体会海德所承受的痛苦,但就是旁观这件事情的夏洛克都从心里升起一丝无力感与绝望,那么海德又正在面临什么呢?
倘若罪恶不能得到相应的惩罚,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罪犯,他们不用担心暴行后需要承担的后果,这对于受害者来说未免也太过残忍了。夏洛克心里认为,海德的病可能和这些堆积在她心里的阴郁有关,她很难不去想那天在庭审上海德的模样,她似乎不是以一个观察者的角度站在那里,而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场凶案的受害人。
“谢谢你,夏洛克,我想我知道海德最近为什么会这样了。”杰基尔听了夏洛克的话,闭气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看上去就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愤怒,“我会找机会和她谈谈,也会给她约一个心理医生,开导她一下。”
“我怕她会想不开。”这种心结很容易会走向极端,尤其是已经有了那种征兆。
“我会看着她的,”杰基尔的眼神看着格外坚定,“相信我,我会保护好海德,不会让她出事的。”
杰基尔的话让人听起来十分安心,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