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释散播出去,称当初皆受皇帝所逼迫,一切全是皇帝的主意,怕背负骂名才假借二皇子名义,推他出去做替罪羊。他为弥补过失,力挽狂澜,暗中支持宋辞在民间赈灾,救百姓于水火……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宋辞冷笑笑。
她和萧让尘的处境确实艰难,无论谁当皇帝,身份都无比尴尬微妙。
“保一世安稳”的承诺是很诱人。
但他是李铭。
她半点都不肯信他。
宋辞站起身:“不得不说,你收拢人心的手段很高明,让我很是心动。”
“只可惜我不是我那头脑简单的姨夫。”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质疑:“见惯了两次过河拆桥,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恶行被当场拆穿,二皇子没有气恼,安然自若地坐着,微扬起头看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了。”
宋辞没有犹豫,也不想跟他做无用的周旋,索性撂挑子:“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分不清形势啊?你什么实力,我什么实力,你是不明白吗?我用你给我机会?管好你自己得了!”
“还有。”她伸出一根手指,警告道:“夺权是夺权,我不劝你放手,但我劝你善良!”
“你若是再没事找事,西丘恐怕就不是内乱,而是灭国了!”
他不太反感宋辞的暴躁,甚至,有点喜欢。
清秀俊美的脸上映起笑容,半蛊惑半威胁道:“你只是有了与我抗衡的能力,不是已经将我击垮,大可不必如此嚣张。真较量起来,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你啊,还是放聪明些为好。”他故意吓她:“趁现在得势,为自己找个好出路,别傻呼呼的继续为他们卖命,到最后一条路走窄了,迈进死胡同。”
宋辞只觉得可笑:“我的前路虽不好走,但比起你,仍旧无比的光明坦荡。”
“退一步讲,就算我最后注定难逃一死,我也会选择和萧让尘死在一起。”
他扬扬眉:“你的意思是,执意要和我作对了?”
宋辞答:“我从没想过要卷进政斗,我只想归山河于清朗明澈,然后安安心心当回我的厨娘。”
“而在这条路上,无论谁挡我,即便是皇子,我亦没有丝毫惧怕。”
李铭嘲讽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就凭你,竟还想颠覆这满盘皆输的败局?”
“宋辞。”他一对眼眸深深注视着她,似虚伪,又似真诚:“疫病横行乃是我之过失,是我太心浮气躁,太精于算计,以至于玩脱,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说实话,我后悔了,且希望能早日重归安宁。”
“毕竟我是西丘的皇族,不久的将来还想要接手这山河,所以我比你更想它安稳太平!”
话至此处,他显得有几分激动,不再是那副一切无之所为的神情:“谁都不想自己的江山拿过来就是个烂摊子!起初我也曾做过补救!”
“任凭我派出医官,花费下银子,将私产中的粮食拨去赈灾……”他眼眸里充满了绝望,喃喃道:“没用……全都没有用的!”
“瘟疫但凡大肆播散开,便救不回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我这样,放弃这些染病的百姓,只有他们死绝了,西丘才能彻底清净!”
“你以为你用一根丝线吊着坠崖之人,便是救他们吗?”
“不!你这是在害西丘!”
“只要染疾之人还在,哪怕一个,西丘也会一直乌烟瘴气!”
“走水无可扑救的时候,燃烧殆尽,便是最好的灭火方法。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的去救人,你救不了的!”
“找不出有效的方法,重见天日便遥遥无期。这中间单是耗费的粮食,就不是你能支撑得起的数目。”
宋辞低睨:“如何转圜是我的事,不劳二殿下费心指点。”
李铭闻言,也站起身欲离开。
他立于她面前,视线再无高低上下,恢复了持平,说道:“虽说你现如今把揽着监国之权,但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打国库的主意。”
“父皇将麟符交给你只是无奈之举,若你真以妇人见识,大发慈悲,将国库挥霍一空。到时候即便外邦没有趁虚而入,朝中那些老臣都不会放过你,待疫病消退没准就会来个秋后算账。”
“所以啊,少管自己能力之外的事。管不好,百姓责怪,管好了,必定要耗费大量物资,王公朝臣埋怨,反正里外不是人……”
二皇子人品堪忧,脑子却绝顶聪明。
他说的句句实理,正是宋辞所面对的困境。只苦于泯灭不了一腔热血,无法眼睁睁放弃那么多生命。
她明面上没有过多表露出什么,但心里暗自凉了半截,轻轻抿唇。
思虑半晌,她仍不甘妥协,嘴硬道:“那些就无需二殿下来管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李铭点了下头,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