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往后还会闹出怎样的乱子。
她现在不仅仅是她,还是他的软肋。
所以保命要紧,不给别人机会拿她去要挟他,这更要紧。
最终在萧让尘的劝说下,她硬着头皮表示愿意同往。
路上,听着蹄掌有规律地敲击地面,心里一团糟乱的毛线理不清头绪,这拽出一根,那拽出一根,不知从何说起。
宋辞决定想到哪说到哪,逐一解决。
“刚听你说起药材,我突然想起件事。”她告诉他:“据日前御医查验,最后一副药问题正是出自药材上。”
“他们拿大量的防风与各式药材共同熬煮,再晾干,若无其事的卖给我,想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
“如此一来,身边人下药的嫌疑免了,可却拿药材铺子和幕后主使无可奈何,你说这可怎么办!”
萧让尘面色立刻变得凝重:“此话当真?”
“公主殿下派来那两位御医说的,应该不能扯谎。”
他点头:“嗯,知道了,交给我处理,你在家等着消息吧。”
“还有一件事。”说到这,宋辞顿了顿,犹豫许久,才继续说道:“今天那些人用的弯刀……我之前见过。”
“你在哪见过?”
宋辞忙平息下他的浑身紧绷:“你别急,听我说。”
“在黑崖山,我们一起,最后你摘下了蒙在我眼前的黑布,我看到那匪徒……砍向你……他们用的就是这种弯刀。”
“除了他们,在西丘任何一处地方我都没有见过第二次。”
萧让尘听后神色相对松缓了些许,看来是早就知道了:“黑崖寨在我进清晖镇没几日,便整个颠覆,尽数被换成了鹘人。”
她恍然:“这也是你下山后,立即派顾将军去剿匪的原因。”
萧让尘默认。
“嘁。”宋辞没有生气,故意低嗤一声,揶揄他:“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呢!原来是自作多情啊!”
他捏她鼻子:“没良心的丫头,我明明舍命去救你的!救你在前,发现在后!”
她笑,试图拍掉他的手,声音瓮声瓮气:“好啦好啦,信你就是!”
“不过听你从前说过,埋伏鹘人和给你下毒的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都想要你死。”
“现在已经搞清下毒的是二皇子,那么……埋伏鹘人的……难道是?”
他将头转回去,目视前方,感到疲累地叹了口气:“你猜的没错,就是那被斥责的兄弟二人。”
语罢,宋辞也无言久久。
半晌,才感慨出一句:“皇上对你这个表侄挺好的,还肯为你做主。而且那两个都是他的亲儿子,居然能如此轻亲重理,当真贤明。”
破天荒的,他竟扑哧一声笑了,只是其中意味不明。
他再次看向她,把她看得发毛,才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傻丫头,经历了那么多,还是那么天真。”
“啊?”宋辞彻底懵了。
外面恰逢一个转弯,马匹在驾驭之下,轻声嘶鸣了一声,紧接着她身子飞速向一侧倾倒,扎到他肋骨上,被他扶起后,稳了稳,才听他继续说。
“你也知道那两个都为他亲生。”
“他又怎会为了一个快摸不着边儿的亲戚,毁了他骨肉的前程?”
“他是谁?”
“他可是帝王……”
宋辞深深陷在无力感当中,莫名感到一阵气短慌乱,仰起脸,紧紧看他:“那?”
“废太子勾结外族,当朝太子杀害权臣……这意味着什么?”
“最忌惮的,应该是谁?”
话说的这么明白,宋辞也不再犯傻,飞速反应过来:“你以力化力,让皇上以为,他们的目标是那把龙椅?”
他以细微地幅度,斜斜勾起几分嘴角:“如此,处置那二人成了不容置喙的皇令,而我,也是上位之人,最后的依靠……”
越说,宋辞愈发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正要叹气,突然那阵压抑堵在心口,让她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攥着他的手猛地收紧,不由惊到了萧让尘。
“你怎么了?”
宋辞杏眸充斥满惊恐,手心冒汗,觉得毛骨悚然。
她有些喘不过气,一字一句艰难问他:“大皇子和鹘人勾结,将他们安插到黑崖寨。”
“可是……侯夫人是怎么联系到他们的?并且那些鹘人还愿意为她所用?”
“现在陆家又与二皇子党羽的势力联姻。”
“你确定,陆家是清白的吗?”
萧让尘脸色微变,手上失去力道。
他渐渐将手抽出,靠在后面,轻阖起双眸。
“你说得没错。”
“如今,我早已腹背受敌,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