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不由分说将银子塞下:“既是一家人,一切都为了主子们着想,主子们宽和,大人也就别再推辞了,这也是您应得的!”
御医捧着沉甸甸的一袋银子,心中喜不自胜,真诚地行礼道谢:“小姐的礼遇与善待,我二人没齿难忘,将来定会尽心竭力护佑小姐!”
“眼下时辰也晚了,我们再留恐对小姐不利,便先行告退了,望小姐莫要太过惊惧,今夜能得以安眠。”
嬷嬷送两人出去:“今日事,还没查的吹落石出,望大人们守口如瓶。”
“那是定然,那是定然……”
门外守夜的丫鬟回话称并无异动,御医们这才从屋中迈出,各自回房安寝。
送走他们,两位嬷嬷与三个丫头围在宋辞身边,看情形,大有要揪出凶手的架势。
“首先,咱们每个人为自己举证,摆脱自己的嫌疑。只有咱们五个,加上外边的芳馨……确认了清白,才好继续查到其他人身上。”
接下来两个嬷嬷和三个丫鬟,根据进出记档,以及何时何地在做什么,有谁看到,还夹杂着自己的爹娘是萧府的什么人,身契是活契还是死契等,极力自证。
他们有些人甚至一家三代都在萧府做事,连证实带发誓,坚定地表明自己的忠心。
但因天色太晚,不能及时调出记档,也不能找证人前来对峙。所以最后只留了国公府本家的萧嬷嬷,还有几乎整日和宋辞待在一起的芳菲,陪着宋然抽不出空的芳馥,其余各自回房避嫌,等待考证。
屋里一时清净许多,萧嬷嬷也开始单刀直入:“小姐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否有怀疑的人选?”
宋辞自然首先怀疑到宋然的头上。
有一桩桩一幕幕摆在前头,尤其又是自他来了以后,药出现了岔子……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嬷嬷听宋辞的分析,越听越气,攥着空拳虚虚锤在桌子上:“反了,真是反了!庶弟庶妹几次三番谋害嫡姐!真是悖逆妄为!罔顾人伦!”
“小姐,要不咱们报官吧?让府衙来查案!”芳馥也气鼓鼓的,义愤填膺。
萧嬷嬷却一摆手:“不可!凶手留下的线索甚少,食肆里又人多事杂,没两日便会被彻底掩盖,很难查出。”
“一旦报官,等同于昭告天下,凶手警觉,肯定不敢继续作案,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咱们现在既然发现了,有的是手段暗中捉拿凶手!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全,再报官,注定他难以狡辩!”
“嬷嬷说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宋辞也同意先将此事压下:“我来到京城后老老实实做生意,要说得罪人,除非无形伤了些同行,惹人嫉妒。”
“但这么多年,哪一行没有过竞争?他们知道我与萧府有关联,不会有人那么傻,拿全家性命为注,给我下药。”
“京中没有,却不代表清晖镇没有。”
“从前宋家没进京,一切尚不足为虑。现在他们也在京城,背后还靠着二皇子府……宋姝自小本就与我明争暗斗,日前又因二姨娘的死,对我恨之入骨。”
“身为至亲,她总是无视她娘的恶毒,难道先下毒害我,又下毒害我母亲沈之宜,她不该得到律法的惩罚吗?”
“她却觉得是我害死了她无辜的娘……所以,想出此等计划,让宋然来害我,倒也大有可能。”
嬷嬷思绪发散,视线没有看向宋辞,只皱了皱眉,喃喃:“一个小丫头……再恶毒,也未必有这样的手段胆量。”
“小姐,恕奴婢直言,请问您那庶妹是否念过书?或是精通药理?再或者,在高门宅院浸染,学会了暗害的法子?”
宋辞想了想:“宋家只有长子宋贤有些学识,剩下几个姐妹,还有宋然,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就连我也是后与萧承钧学的,才识字不久。药理嘛,据我所知应该也一窍不通。”
“至于手段,她嫁去了当地有名的商贾大族,不知在那里有没有被荼毒。”
萧嬷嬷不敢直接下定论,只点点头:“奴婢觉得,小姐的庶妹定不单纯,可二皇子府呢,也不能置身事外。”
几人深切探讨一番,决定按兵不动,寻找更多证据。
同时她也假装每日都在喝药,流露出虚弱之态,让对方自觉得逞。
暗喜之下,才会膨胀失态,放松警惕……
到时候他们天罗地缚,伺机而动,一网打尽!
时至中秋前两日,宋辞的推新布告已然张贴出去。
店内伙计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向禀告宋辞一个坏消息。
“东家!东家不好了!”
“咱们去城南那家工坊定制的模具,不知为何,今日回信称无法在工期交付,您看这可怎么办呐?”
宋辞忙中抽神,回过头:“一个都无法交付吗?”
“是的。”
“你去跟他们说说,哪怕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