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把我放下来,我先寻个落脚的住处,然后再慢慢从长计议。”
萧让尘问道:“不想开食肆了吗?”
“想啊。”宋辞苦笑一声:“可这是什么地方?京城!天子脚下,和我那北境的偏僻小镇截然不同,是我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
“我手里的银子有限,既然想要开食肆,那就不能在无用的地方太过铺张。我先住一住便宜的客栈,期间顺便了解京城的情况,等婆婆小韵小锦他们来了,把转售食肆的钱拿来,我再细致筹备。”
“或许,做最不好的打算,我那点钱放在京城不过九牛一毛,搞不好我还要从头来过。”
宋辞不了解京城的物价,但用脚趾头想想,这皇城应该也不会像偏远北境一般质朴。
她在遐州开食肆确实赚到了一些钱,而且转让铺面,应该也可以再回回血。
可临走前他答应过润弟,等她转掉食肆后,会留给他一笔银子,所以最后到她手上的应该也不会太多。
说起那小子,自打搬到钱婆婆那里,认识隔壁一家,润弟前前后后帮她的远不止一点两点。
他对宋辞是真心真意的信服,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此次,他巴不得跟她一道前往京城,但因家中有父母需要照料,他不忍都推给大哥,隔壁叔叔婶婶又不愿离开故土……
分别那天,已成气候的润弟没再耍小孩子脾气,哭哭啼啼。他站在食肆门口遥望着她,明知没有归期,只能一个劲地挥手。
宋辞心里也难受得紧,她明白,从东街到开食肆,没有润弟,她什么都玩不转的。所以才会在进京本就很难的境地,选择留给他一些银子。
人家好端端的大小伙子,因为相信她,给她帮忙,而没有去学手艺。这下她走了,让润弟怎么重拾今后的生活?
好歹也“姐姐”的叫了她半年,她该仁至义尽才对。
不过那笔钱也不是平白送给他的,而是当作投资,留给他继续开店。
其实走前宋辞也想过,不然就不转让了吧?把食肆留下,让润弟继续经营,若自己往后在京里实在混不下去,也好有个退路。
可因为食肆经营方式的特殊,全靠食物来吸引人,很多事情宋辞走了别人便做不好,润弟又对烹调一窍不通……到时候聘请铛头做本朝的菜式,也许不赚反亏。
最后,她咬咬牙,还是决定转让。
拿到钱后给润弟分一半,往后不管是粮食香料还是布匹,只要合乎律法,任何的生意都可以。反正他统管经营已经很纯熟了,与人交货周旋的功夫也日益增进,先定好一个目标,深入了解,然后再拿资金去运转,养活一家人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她这边,按年随便给些分红即可。
虽然她相信润弟的能力,但那些都是后话。
眼前最要紧的是他要活下去,她也要活下去……
看着宋辞越拧越深的眉头,萧让尘叹了口气。
他有心帮她,帮十成十最好,若她不愿,七八成,五六成,哪怕三两成……只要她接受,他都是愿意的。
不过他也知道她脾气犟,在清晖镇时,两人于别苑第一次品尝火锅,他发现商机,说要出钱给她开铺面,她就已经拒绝过一次了。
这次,她肯定还是不会接受他的帮忙。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接受了,她在他面前难受。不接受,她在京城中处处受困为难……
不行,他不能看她那样。
也许她上次拒绝,这次不会拒绝呢?
又或许她想请他帮忙,但不好意思开口呢?
萧让尘沉了口气,终究还是决定提出帮忙。即便被拒绝了,也总比眼睁睁看着她犯难要好得多。
“不然,开食肆的事交给我去做?”
“我是都城人,对这里更加了解,以我的势力,筹划起来诸多方面也更为容易。否则你还要有个熟悉的过程,再一点点购置采买,等开成说不定多久过去了,中途会耗费更多不必要的开销。”
“至于银子,就算是我借给你的吧,不着急你还,日后从食肆所赚慢慢攒就好,你也不必觉得欠我人情。”
宋辞垂眸想了想。
出乎意料,当再次抬起视线之际,她居然答应了,并且半点都不显扭捏为难。
她释怀似的,清浅一笑,轻松自然,表达对他的感谢:“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就麻烦你了。”
宋辞的性格向来如此,不愿意的时候会给出自己的理由,执着又倔强。
但像这种情况,旁人提出来,她觉得可以,她便会大大方方的应下,真诚表示感激,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些七七八八的借口和说辞,明明接受还要表示自己被迫接受,搞得又当又立……她觉得别扭。
“人情一定是会欠,你借给我那么多银子,这又不是理所应当的。往后我会努力将食肆经营好,尽早将银子还上,除此之外,就像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