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4)

“想哭就哭吧。”

“你怎么还没走?”

他与她咫尺相对,近乎是异口同声。

面对问话,萧让尘没有即刻回答,而是披着拂晓薄薄的一层熹光,安静地注视着她。

宋辞没有选择追问,两人就那样无言对望,眸中的汹涌顺理成章被掩盖在昏暗当中。

彼此间都了然清晰,彼此间都自欺欺人。

一天以来,她消耗自己,燃烧起的坚强和勇气,终于在那一刹泛起了后劲。

他就像是促进她情绪外泄的一个缺口,轻轻一刺,积压已久的崩溃立即炸开破裂,碎片漫天纷飞。

经过一夜好不容易流干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崩泻决堤。

萧让尘缓缓抬起手臂,动容又心疼,刚想安慰她……忽然,跪着瘫在一旁的宋韵皱起眉,梦中呓语一声,惊扰了他的念头。

想了想,他还是抑制住了拥她入怀的想法,轻叹了口气,给她擦擦眼泪,转而将手臂后延,拍了拍她的侧肩膀。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他与旁人最大的不同,是他只会抑制自己的情绪,却从来不会劝说别人压制情绪。

相比于那些对她说“别哭了,伤身体”的人,宋辞更愿意遇到一个开心时让她尽情撒欢,难过时让她一次性宣泄个够的人。

就比如他。

片刻后,宋辞哭累了,连喘气都有些细微的紊乱,还止不住的因一股股顶上来的逆气而打嗝。

她怕惊醒身旁的小韵小锦,于是便拉起萧让尘,走出宋家院子的大门,站在那颗歪脖树下说话。

天际的鱼肚白勉强映照出事物轮廓,拴在树上的马匹半站着小憩,呼噜呼噜的鼻息声在静谧之中尤显清晰。

“好了,顺顺气。”他的手似有若无在她背部上方抚了抚,没有贴合摸索,倒也算是礼待避嫌。

宋辞均匀的长呼长吸两口,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转过脸,用那对刚被泪水洗涤过的纯澈眼眸,小鹿似的望着他,无辜委屈,又倔强疑惑。

他回望着她,予她解答:“我前日确实起身离开了清晖镇,还没等驶出遐州,忽闻逢此变故,于是便半路折返,赶了回来。”

宋辞一颗悬着的心,因听到“为她”而安稳的沉回胸膛。可紧接着,又重新升起一丝内疚。

“对不起,我又耽误了你的计划。”

萧让尘既做了这个决定,就绝不会后悔,左右动摇。

他没有怪罪她,甚至全然不想在她面前反复强调去卖人情,而是直入主题道:“先不说这些了,令慈过世……着实很令人哀痛,我听了也是十分的惋惜。”

“可在金府那日我明明听你提起过,她的伤势并不危及性命,后续过去数日亦没有加重,怎么再次听闻,却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这中间,是否出现了什么差池?”

宋辞俏眉不禁再次皱起:“你也这么认为?”

她偏过头,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任晨起带着一丝凉意的气息涌进胸肺,淡淡道:“是的,早在你没有回来之前,我便已经有了这样的猜疑。”

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里,宋辞向他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讲述了一遍始终。

“这事,本由宋朗山和宋贤逼迫小韵入金府而起。”

“从谋划到事发,我在食肆毫不知情,还是我打算用宋然进私塾作为条件,接小韵出来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这一切。”

“再之后,便是我们闯入金府,抢回小韵……因为大闹了那么一番,我怕撞见宋朗山和宋贤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哪怕担忧沈之宜,也只能差人前来照拂。”

“我食肆里雇佣的尽是男子,没有女子,千挑万选,最后派去了憨厚老实又热心的福常福存。平日里帮忙送送东西,请个郎中,喂水喂药。至于如厕擦拭身子等,家里有二姨娘,倒也不用劳烦他们。”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他们也每日都来回话,告知我一些恢复的进展。”

“沈之宜的伤势虽重,但正如你我方才所说,大半以皮外伤居多,不会有性命之忧。福常福存也天天都会给我带来好消息,例如今日能说话了,明日吃得多些了,后日恢复了精神。”

“就在昨天,她已经能够自己用食,下地走路,可以说恢复如初指日可待……然而今晨,却骤然传来病逝的消息。”

“小韵被逼迫入金府无人告知我,沈之宜病故,依旧没人去告知我!还是福常一同往日般赶来照看,看到棺木后慌忙回去禀告,我这才知晓。”

“等我到的时候,分明离起灵还有两日,棺木却已经早早钉下!手法之拙劣,显而易见就是在掩耳盗铃!”

“而且。”她转回视线,抬眸:“我发现宋贤的反应,也与从前不同,很是古怪反常。”

“根据这重重的疑点,我要求开棺查验。可想而知,从宋家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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