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
“常言道财不外露,怕为你们惹来麻烦,我特意避开众人,私下里将银子交予你们手上。说句不见外的提醒,在我走后,二位尽量也不要向旁人提起赏银之事……毕竟一百两不是笔小数目,还是别给自己惹来麻烦才好。”
语毕,周遭久久没有反响。
顾桦诚抬起头看过去,发现方才只是羞愧难当的宋辞,此刻震惊到双瞳放大,一对杏眸直直立起,瞪的滚圆。
是了,那可是一百两!她听到后能有这个反应纯属意料之中。
顾桦诚怕她拒绝,他坚持,两人再来回的拉锯几番……所以连忙道别离开一气呵成,不给她留半句反驳的机会。
这萧承钧扔过来的烫手山芋,他还是尽早抛出去的好!
终于,驻军和围观百姓尽数离去,家中经历梦境般的沸腾过后,再度重归宁静。
宋辞颤巍巍拿过那薄如蝉翼的兑票,放到阳光下细看:“这,这就是……一百两!?”
——
与此同时,在官兵褪去之际,遐州官道旁的一家驿站,楼上客房传来一道瓷器碎裂的声响。
底下的人们不以为然,安静了半个吐息,随即马上又被行酒闲谈所充斥。
“该死!真是该死!”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紧紧咬着牙关,因怕暴露身份而压低声线:“临时雇佣的就是不中用!人没绑来,竟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身旁老嬷嬷担忧道:“夫人!实在不行咱们赶紧回京吧!”
陆夫人蓦地转头看她:“怎么?难道你还怕那群蠢笨的大头兵查到咱们不成?”
“不止是当地的官兵。”缄默良久的男子凝着眉,沉重说道:“听说,征北将军也被调来了,带着整个遐逖二州最精良的驻军,负责的刚巧是此次剿匪。”
陆夫人略感不妙,有些破音:“什么?”
“北境稀里糊涂的乱了这么多年,按理说不该有如此大的阵仗才对!尤其又是赶在这个关头!”惴惴不安地将手中的丝帕团来扯去,她恨恨道:“一定是那可恶的承王!顾将军是他幼时的玩伴,两人私交甚好,这整个北境能说的通并调的动他的,估计就只有承王了!”
男子虽情急,但语气尚且平稳:“承王性子清冷淡漠,怎会过问此等小事?再者说,他也没理由针对咱们府啊!”
“你不知道。”陆夫人凶恶地翻了个白眼:“承王认识那丫头,而且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这次八成是听说她被绑,被惹恼了,所以想给那丫头报仇出气!”
“等等。”她猛地攥紧帕子,转过头狠戾地看向男子:“你去与那几个山匪接头时,没暴露身份吧?他们能不能顺势查到我身上?”
男子胸有成竹:“夫人放心!我自始至终带着斗笠面罩,没叫那人看清我的长相,而且现今黑崖寨已被剿灭,想必不会再有任何人知晓我的身份。”
陆夫人悬起的心稍微得到一丝平复,正想起身做安排:“快!赶紧收拾好东西,咱们即刻启程,逃离这是非之地!免得留久了夜长梦多。”
嬷嬷连生应着,忙不迭规整房中杂物。
正在这时房门掀开一个小缝儿,一个青涩模样的丫鬟从中溜了进来:“夫人夫人!少爷身边伺候的下人传回消息了!”
屋里原本的三人顿时屏住呼吸,将视线聚集过去。
“听青柳说,承王之所以大怒,下令剿匪,是因为当晚从劫匪手中救下宋姑娘的正是承王殿下本人!”
“殿下受了很重的伤,差点死在山匪手中,回府后宣称势必要荡平匪窝,这才召来顾将军,闹起了后面这一遭。”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黑崖寨被剿灭,绝大一部分的山匪都是活捉!所以很有可能留下活口!”
“青柳转告夫人,立刻离开北境,越早越好!”
“嘶!”陆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手中帕子失了掌控,飘摇落地。
这次她是真的怕了!
是啊,怎能不怕呢?
过去这几十载年岁,她恶事没少做,人也没少杀……可再怎么摆局,终是些妇人间争抢的手段,跨不过那座宅院。
现如今面对萧让尘,曾经的摄政王!怕是有十条小命也不够和他斗上一个来回。
“这天杀的山匪!”她在原地来来回回踱起步:“伤谁不好非要伤到他!这下可完了!”
事不关己时,萧让尘或许不会多事。
当仇恨与自身相关,切实的损伤到了他,想必就会毫不留余力。
若是顺蛛丝马迹一路查到她,不单是对侯府是灭顶之灾,跟着他十几年的陆行川,恐怕也会遭到牵连,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
彼时,亲娘在气急败坏,岌岌自危。
那边不知情的儿子就显得单纯自在了许多。
日前陆行川听宋辞说,等她风寒痊愈之后,便会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