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额,惊魂未定。
可不等她松完那口气,紧接着便反应过来……即便方才的是梦,那梦里的场景,也是前不久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所以,他最后到底……有没有活下来?
宋辞立刻掀开棉被,想要翻身下炕。
“哎!上哪儿去啊?”
“小辞,这是怎么了?”
“当心身子!”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拦住,重新塞回被子里。
宋辞无措到想哭:“放我下去!”
“丫头,今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现在我还是稀里糊涂的!你不讲明白了,我这颗心始终悬着,放不下来!”
钱婆婆紧蹙着眉,脸上写满担忧,与她没来之间的矍铄相比,仿佛苍老疲惫了许多。
宋辞感到十分愧疚,垂下眸:“抱歉,婆婆,又让您操心了。”
“我真是个麻烦精。”
钱婆婆坐到炕沿边,拉过她的手:“傻孩子,这些都不重要。既然成了一家人,能有操心的地方也算是一件幸事,总比我过去孤身一人强的多。”
“今天你刚一到家,就又被叫出了门,自那以后再无音讯,等被人送回来时已是昏迷不醒……这中途,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宋辞闻言,本是想回应婆婆的问话。可在她的话中抓到了一个关键字眼,不由将反问摆在了前面:“婆婆你刚刚说……被人送回来?”
“对啊。”
她追问:“我是被什么人送回来的?”
“嘶,哎呀……让我想想。”钱婆婆仰头望天,尽可能的搜寻脑中的回忆:“样子像个官兵,不过好像又不是官兵。”
叶家小四记性好,也坐到宋辞身边,回答道:“和官兵穿的衣服不一样,铜色雕花,骑的马很好,手中兵器样式独特,总之看起来很威风!”
这么说来,是后续赶到的那些骑兵送她回来的?
“同行的有几人?单他一个送我回来的吗?”
叶四姑娘点点头:“就他一个。”
宋辞不禁有些失望。
看来,这个线索并不足矣判断那男子脱离了险境。
见她再次沉寂下去,叶小四和隔壁婶婶不约而同开口道:“辞妹妹!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辞丫头!你是想急死我们几个啊!”
宋辞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拖沓,“哦”了一声,向几人讲述了一遍自己的遭遇,言语简洁但没有落下任何重要部分。
不过她前边多半处于昏迷状态,周遭事物一概不知,所以自然与萧让尘的视角有所不同。
宋辞首先说到,自己被两个大汉叫出了门,着重强调几嘴对方自称的身份。而后失去意识,等再次苏醒便到了昏暗的山洞内。
她只是匆匆一瞥,压根没来得及看全,便又被绑手,捂眼,堵嘴……
后续便全都是“听”来的了。
听山匪说他杀人越货的劫走了她,听山匪气急败坏要捉住两人,听山匪被当成猴子一样戏耍,以及……听他杀人。
唯独,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最终官兵赶到,他送她逃生,自己为她断去后顾之忧。
宋辞见到他唯一一面,也是最后一面,便是他即将倒在山匪的尖刀之下……
讲完,在场几人纷纷陷入了缄默。
直到过去良久,钱婆婆才感慨一声:“没事的,好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叶小四也跟着附和:“对!有官兵在,肯定不会让他轻易死在山匪的手中!”
“要是你实在不放心,等天一亮我出去打听打听。若真死了人,官府必定贴告示寻家眷领人。没有的话,便也能侧面证实昨夜没出事,你也好安心了!”
隔壁婶婶心肠热,也不管儿子愿不愿意,总是替无辜的润弟揽活儿:“你一个姑娘家,不好抛头露面的到处打听。这样,明一早儿让我家老二去,他腿脚快,保准四处都能逛到了,给你个妥当的答复!”
叶小四脾气如男孩子般朝气飒爽,自是不服,与隔壁婶婶辩起来。
后院叶家奶奶从中打圆场:“哎呀!行了行了!既然辞丫头已经回来了,人也醒了,咱们也别在这耽误人家休息!都各自回家去吧!”
邻居们闻言,纷纷认可后院奶奶的话,向宋辞道过别后,就各自回家去了。
“好好休息啊小辞,那事儿你甭操心,等我家老二打听清楚,马上过来给你回话。”
“辞妹妹,郎中说你染了风寒,又受到了惊吓,需要卧床静养几日。你先歇下,好好睡一觉,明儿白天我再来看你!”
众人离开,屋里只剩下钱婆婆和宋辞两人。
见她似乎有话要问,欲言又止,钱婆婆主动解释道:“你出门以后一直没回来,我很担心,就去周围问了问有没有人见到